你可不要耍什么诡计。”</p></p>丁尚香小声说了一句。</p></p>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但鬼知道他是不是一肚子坏水。</p></p>丁尚香还是想要提防一下杨陌。</p></p>杨陌两手一摊：“我敢耍诡计吗？你们这么多人不拆了我？”</p></p>丁尚香闻言，又觉得杨陌说得有道理。</p></p>这里可是丁家水寨，杨陌又是孤身一人，他还能翻了天？</p></p>“申长老，你带他先过去，把他看好了。”丁尚香对申长老吩咐道。</p></p>申长老看了看刚包扎好的右手，表情复杂地对杨陌说：“请吧。”</p></p>杨陌在申长老的引领下穿过水寨的重重房屋，来到一个小院子。</p></p>院子门口有十几个水匪把守着，看起来这里就是丁尚香弟弟住的地方。</p></p>杨陌抬脚便要往里进，被申长老拦住。</p></p>“小子，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使坏我让你生不如死！”申长老想起自己的右手就来气。</p></p>他在京西南路的水面上活动了几十年，何曾吃过这样的亏？</p></p>他在水寨里就是最有江湖资历的人。</p></p>虽然老寨主让那姓徐的当了副寨主，但全寨子里的人都还是更尊敬他。</p></p>如今他这个老江湖被杨陌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简直太没面子了。</p></p>此外，老寨主待他极好，他怎么也要提替老寨主守护好这点血脉。</p></p>不能让这小子从中使坏！</p></p>杨陌皱了皱眉：“老人家，你们到底是想不想让孩子好起来？”</p></p>“我去看一看，若是我能帮忙最好，不能帮忙我也可以找郎中帮他看。”</p></p>杨陌相信，以河岔村如今的财力什么样的神医都能请得来。</p></p>只要能把这个孩子救治好了，赵才他们就可以获救。</p></p>申长老一愣，本来想震一震他的，结果被他压住了。</p></p>他只好闪身到一旁，让杨陌进了院子。</p></p>申长老推开屋门，屋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涌出。</p></p>杨陌捏着鼻子往屋里看了看。</p></p>他看到一个婆子正在给那孩子扇着扇子。</p></p>婆子看到申长老便站起身行礼。</p></p>“申长老，你来了。”</p></p>申长老摆了摆右手，但意识到右手上缠满了绷带，立刻藏到身后换成了左手。</p></p>“这位客人来给虎子看看。”申长老对那婆子说。</p></p>婆子低头闪到了一边。</p></p>申长老对杨陌递了个眼色：“请吧。”</p></p>杨陌上前坐在孩子身边，屋子里光线很暗，几乎看不清什么。</p></p>杨陌对申长老说：“打开窗子。”</p></p>“不能开，虎子现在虚弱，开窗受凉了怎么办？”申长老冷冷地说。</p></p>杨陌皱了皱眉：“这屋里空气污浊，好人呆久了都会病！”</p></p>申长老使劲嗅了嗅，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p></p>他命人从外面把窗子打开。</p></p>光线从窗子外照进屋里，屋里顿时明亮起来。</p></p>屋里的空气也不那么污浊了。</p></p>只听丁小虎在床上叹了一口气。</p></p>那婆子听到后惊喜地叫道：“虎子出声了！”</p></p>她照顾丁小虎以来，他的病情每况愈下。</p></p>最近三天来丁小虎直接昏迷不醒，毫无动作声息。</p></p>如今居然叹了一声，难道真是开窗子有效了？</p></p>申长老也知道这情况，但是嘴上不愿意承认。</p></p>怎能让这小子太长脸？</p></p>杨陌伸手撑开孩子的眼皮，发现他眼睛里布满血丝。</p></p>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眼白泛蓝。</p></p>杨陌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p></p>当他伸手捏开孩子的嘴时，一股奇怪的味道涌了出来。</p></p>杨陌皱了皱眉问：“你们平日里吃饭喝水用什么器具？”</p></p>申长老不明所以：“你瞧病就瞧病，问这些有的没的干嘛？”</p></p>杨陌正色道：“我问你就回答，哪来的那么多废话？”</p></p>“我是为了给他瞧病，若是你们不如实回答耽误了看病……”</p></p>被杨陌一呛，申长老有些郁闷，但他怕杨陌会把看不好病的锅甩给他。</p></p>于是他回答：“吃饭用瓷碗，喝水用竹筒。”</p></p>这是整个水寨里的标配，大家都是一样的。</p></p>“不是用铜器？”杨陌疑惑地问。</p></p>铜器？</p></p>这个小子脑子有问题吧？</p></p>铜器多值钱，水寨怎么可能用得起。</p></p>怕是找不出病因瞎糊弄开了吧？</p></p>申长老冷笑一声：“我们可用不起那玩意。”</p></p>杨陌仔细看了看孩子的舌面牙龈后站起身：“把夜壶拿给我看。”</p></p>婆子疑惑的看了一眼申长老：“这……”</p></p>申长老也觉得匪夷所思，看病就看病怎么还要夜壶。</p></p>还是说这小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p></p>“给他看。”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p></p>杨陌回头看去，丁尚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了门口。</p></p>还上的衣服还是黑色，把她本就白皙的肤色衬托的更加明显。</p></p>丁尚香被杨陌看的又羞又恼：“你到底是看病还是看我？”</p></p>杨陌哦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是姑娘太过靓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p></p>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夸奖姑娘漂亮是很正常的事情。</p></p>但在这个时代，这种话就显得很是轻挑。</p></p>特别是对丁尚香这种在水寨里长大的姑娘。</p></p>丁尚香蛾眉微皱：“你怎的如此轻佻？”</p></p>杨陌一愣旋即笑道：“我这人直言直语惯了，姑娘莫要嫌弃。”</p></p>丁尚香这才白了他一眼说：“夜壶要看就看吧。”</p></p>“你这种人就该住夜壶里。”</p></p>婆子闻言这才从床下把丁小虎的夜壶递给了杨陌。</p></p>杨陌强忍着气味，打开了夜壶的盖子。</p></p>看到里面尿液的颜色，杨陌再次皱起了眉。</p></p>“孩子最近吃过或者喝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杨陌询问。</p></p>婆子想了想道：“没什么特别的。”</p></p>“发病前几天开始，所有的吃喝的东西告诉我。”杨陌认真的说。</p></p>婆子便把丁小虎这些日子以来吃喝的东西一样一样回忆着说了出来。</p></p>“停！”杨陌突然打住她。</p></p>“什么叫避水丹？”</p></p>丁尚香解释说：“这是我们水寨里的丹药。”</p></p>“服用后可以延长在水下闭息的时间。”</p></p>杨陌又问：“之前没给他吃过吗？”</p></p>他注意到丁小虎发病前后频繁服用避水丹，怀疑这里面有问题。</p></p>丁尚香摇摇头：“之前没有服用过。”</p></p>杨陌一脸确信的说：“这孩子是中毒了，并非染病。”</p></p>“什么？！”在场的一众人被杨陌的话惊到合不拢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