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探视的时间已经过了,医院住院部已经安静了下来。
这两天医生对这间病房里的病人也很无奈,他们试了很多方法,可是都收效甚微,这个病人还是被叮嘱过要重点关照的,这么下去头都要大了,
最大的问题就是病人的心态有很大问题,自己不想好不配合的话,怎么都没办法。
医生来问了好几次,换了各种说辞。
“想想你的家里人!”
“……全死光了。”
“……你的朋友……”
“哦,有个之前的朋友让我变成这样的来着。”
“不是,这……”
医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上次这人来治伤的时候也有些萎靡,可是没这么惨啊?
狛守晖无现在整夜整夜的失眠,他告诉来探视的松田阵平,虽然他这次没见到烧酒,可是却有一种那个人就在身边的感觉。
狛守晖无当初是硬靠着自己重新把自己扶起来的,那他想要重新躺下去,也只是一个念头顺便的事情。
村子里面的重逢是导火索,现在火星燃成了烈焰,十年都杀不死的恶魔重新找上了门。
狛守晖无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根本毫无困意。
诸星大打开病房门,看着狛守晖无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这么个陌生人时愣了愣。
“你是谁?”
“我路边随手捡到的新部下,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狛守晖无因为听到了熟悉声音瞬间紧绷的样子,诸星大默默退后。
烧酒站了起来,神色玩味的看着病床上表情骤变的青年,一字一句道:“晖、无。”
宛如恶魔的低语,让狛守晖无一下子几乎是弹了起来。
他下意识想喊,却被烧酒一把抓住下半张脸,整个人又被一把摁了回去。
“为什么看到我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啊,晖无?咱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重逢了,你不应该是这个表情啊?”
狛守晖无剧烈挣扎的身体在和烧酒对视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烧酒凑的很近,几乎是在他耳边低语着:“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害怕我吗?很奇怪不是吗?如果只是因为我杀了你父母姐姐,你不是只应该恨我吗?”
“我来猜猜,你有点失忆对吧?失去了那部分记忆,可是根据记忆而来的身体反应还在操控着你,你自己也感觉很奇怪吧?为什么十年前能杀了我一次,现在却没办法立刻动手杀第一次了?”
狛守晖无一动不动,像是被魔法定住了。
“晖无,人不能太有良心了,你看看,你就是因为身体还记得,记得曾经在你差点被杀的时候救你的是我,要是没有我,你为家人复仇的这件事也不会存在了,才没办法现在给我一拳不是吗?”
“……不是……”
烧酒的手松开了一些,狛守晖无的声音微弱的传了出来。
他呆呆的看着烧酒,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该抱以什么表情。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诸星大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烧酒带他一个连忠心度都没测验,过去都不明朗的新人来这里。
过去的部下彼此有一定了解,他这种陌生却还是部下的人在这种事上最合适,一下子就相当于直接把诸星大绑在自己身边最近的位置上了,想跑都跑不了,除非死。
这位狛守晖无先生的确挺倒霉的,居然和这种疯子纠缠上了。
烧酒松开手,回身拿了个东西:“可惜当年白羽阳司还没有现在的地位,不然他应该会发现那具尸体不是我,现在的事情,都是当年的报应啊。”
狛守晖无一直愣在原地,动也不动。
烧酒从诸星大手中拿了个盒子来,举到狛守晖无面前,笑的诡谲:“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盒子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东西。
狛守晖无只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干了什么?”狛守晖无的声音整个都变调了,“你干了什么?”
他无意识的重复了两次。
“晖无,这盒子里装着和你一个姓氏的那个男人啊。”烧酒幽幽道。
【wtf真出生啊我的天你去挖晖无全家的坟?!】
【疯子,这是已经疯到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我看到他说要去挖坟然后来了医院就有种不详的预感……艹啊之前那些分析里扒出来的糖和一些俩人可能有误会的猜测全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