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么寒意森森的话。</p></p>听的柳瓶儿猛地打了个冷颤。</p></p>但低头看到徐天佑的尸体时，整个人又陷入了悲伤。</p></p>李重楼一斧子把她身上的绳子劈断，然后便见她伏倒在徐天佑身边痛苦起来。</p></p>放下斧子，默默走到一边打电话报了警。</p></p>好巧不巧，来的人中，正好有一个在银座碰到的警花。</p></p>“怎么是你？”警花一脸诧异。</p></p>“你们认识？”另一名警察低声问道。</p></p>警花点头后又连忙摇头：“之前我到银座出警，也是他。”</p></p>这么一说，李重楼立刻便成了众警察的目标。</p></p>把他跟柳瓶儿带回公安局，徐天佑跟杀手的尸体则送去做法医鉴定。</p></p>审讯室里，警花坐在李重楼对面，若有所思问道：“李重楼，我们已经调查你的档案了。”</p></p>“光是正当防卫案件，就有三起。”</p></p>“一个下体永久破裂，一个是上市公司高管，这个厉害了直接死了。”</p></p>“你说，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么？”</p></p>短短功夫，她已经把李重楼查了个底朝天。</p></p>让她震惊的是，就在不久前，这个秦州的赘婿还默默无闻的。</p></p>可突然间就开始崭露头角。</p></p>让人刮目相看。</p></p>其实，她查的资料不全，这些只是官方备案，上市公司高管还被吕云絮给压下去了。</p></p>到了永安，还有郑锐手下的小弟，以及黄鹤跟联子健。</p></p>只不过这些事没有报到官方，所以不得而知。</p></p>但就算只有三件，也足以引起重视。</p></p>“无巧不成书。”李重楼镇定答道。</p></p>这不是巧不巧的问题，确实都是正当防卫，当然上市公司高管那次除外。</p></p>不过吕云絮手段强大已经给定成正当防卫了。</p></p>这次的事，柳瓶儿的供词也是完全偏向他。</p></p>毕竟，那人是个杀手。</p></p>一查就能查出来，所以警方也不得不信。</p></p>至于为何整条左臂都被硬生生从身体上扯下，再加上胸骨粉碎，心脏被挤爆这种怪事，到现在法医还一头雾水。</p></p>正常人的力量，绝不可能这么大。</p></p>如果一个人真有这么大的力量，那还算是正当防卫么？</p></p>警花现在纠结的就是这一点。</p></p>“说实话，你已经引起我的极大好奇。”警花收起档案，直勾勾盯着李重楼道：“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止。”</p></p>“先查查那个杀手是谁指使的再说吧。”李重楼丝毫不买她账，沉声说道：“水弹俱乐部被封，骨干徐天佑被人割喉。”</p></p>“你们难道不该给个交待？”</p></p>句句如刀，说的警花俏脸变色。</p></p>旁边一同审讯的警察顿时看不下去，猛地拍桌子喝斥道：“李重楼，注意你的态度！”</p></p>“别以为我们查不出你什么，只要你屁股不干净，就给我坐牢吧。”</p></p>在永安发生如此恶性案件，而且还有过一次杀手开枪的先例，这让他们警方的脸已经丢尽了。</p></p>上面更是责令限期查清此事。</p></p>李重楼的话，正好刺中他们软肋，不由恼羞成怒。</p></p>咔嚓。</p></p>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打开。</p></p>萧芸一身西装，干练飒爽，身后跟着一名律师走进房间。</p></p>“重楼，手续办好了，指，眼神在警花跟其同事身上瞟过。</p></p>两人脸色变的难看起来。</p></p>警花心里更是惊疑阵阵。</p></p>这个李重楼到底是什么人呐，不但跟银座老总曾旺关系非同一般。</p></p>甚至就连永安第一女强人，萧家主事人萧芸，都是他干姐姐。</p></p>还有宁朗，这个永安地下势力公认的王者，关系也很亲密。</p></p>这……</p></p>他在两个月前，真的只是个赘婿？</p></p>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她心头挥之不去。</p></p>“芸姐我没事，柳瓶儿呢？”李重楼被解开手铐问道。</p></p>自打从酒店出来，他跟柳瓶儿就被分开问口供。</p></p>他心境强大，不惧审讯，但怕柳瓶儿受不了。</p></p>毕竟是个女孩，而且最亲近的人还死在自己面前，这种心理上的打击之强，他太清楚了。</p></p>如今的柳瓶儿，正是最脆弱的时候。</p></p>虽说，就算没有他拷贝资料，杀手也不可能留活口。</p></p>但徐天佑的死依然跟他脱不了干系。</p></p>于情于理，都要把她照顾好。</p></p>“放心吧，你的小女伴我已经带出来了，在外面等着呢。”萧芸故意开了个玩笑，活络一下气氛。</p></p>李重楼此时却没心思笑出来。</p></p>萧芸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杀手只不过是工具。</p></p>真正危险的是幕后主使者。</p></p>连黄跟李撼龙这种人，都只是其中一份子，那真正的操盘者，会是什么样的人物？</p></p>不过眼下，也没办法知道这些深层的秘密。</p></p>就连那份文件里都没有，当然文件也不可能交给警方，毕竟谁也不敢保证那人的势力之大，有没有涉透到政法领域。</p></p>唯有想办法自己查。</p></p>在警花的注视下，李重楼随萧芸离开。</p></p>“芸姐，瓶儿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一下，让她住在汉宫，别的地方不安全。”回到宁朗住所后，李重楼看着仍然失神黯然的柳瓶儿交待道。</p></p>萧芸点头应道：“放心交给姐，不会让她受委屈。”</p></p>“倒是你自己，最近一定要当心，我听警方说那个杀手是东南亚人。”</p></p>“竟然能潜到永安刺杀，想想都可怕。”</p></p>李重楼郑重点头。</p></p>送走两女后，站在门口，眼神逐渐变的深遂。</p></p>“在想什么？”宁朗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p></p>事情经过他已经听说了，只要李重楼没事，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p></p>“是该再去见见范雷了，答应过我的事做不到，不知是纰漏还是故意的。”李重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p></p>“你又要去见范大？”宁朗闻言脸庞变形，一脸苦涩。</p></p>那尊大瘟神，没重要的事他可真不想去拜见。</p></p>一个不好就会被批的体无完肤，说不定还要被揍。</p></p>以前范雷就不喜欢他，现在更是如此了。</p></p>“我自己去，顺便给他点见面礼。”李重楼知道宁朗忌惮范雷。</p></p>这次的事，他也不想把宁朗过多牵扯进去。</p></p>毕竟干系太大，一旦整件事暴发，就等于是把天给捅穿。</p></p>到那时，就连他都估算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p></p>能少一个人知道，可能就少一个人出事。</p></p>徐天佑的事，他不想再发生，徐玲儿要是知道哥哥死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p></p>这件事，范雷有无法推卸的责任！</p></p>上次答应过自己，会防止一切国外的杀手入境，以他的能力跟实力，绝对能办到。</p></p>但转眼之间，就出现了这种事。</p></p>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柳瓶儿就死了。</p></p>这问清楚，他如何心安？</p></p>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李重楼便独自驾车前往雾宁县。</p></p>亮出范雷给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p></p>还是周开车把他接进洞里。</p></p>“小子，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别太过份。”把李重楼送到范雷办公室门前后，周意有所指警告道。</p></p>李重楼不置可否，推门而入。</p></p>范雷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桌前批改文件。</p></p>见李重楼进来，抬了抬头，示意他坐下。</p></p>李重楼也不着急，静静等着他把文件弄完，摘下眼镜。</p></p>“小猴子，来找我干什么？”范雷扫了他几眼，似笑非笑问道。</p></p>“兴师问罪。”李重楼开门见山：“昨天，我一个朋友被东南亚杀手割了喉。”</p></p>范雷却故作不知道：“这种事，你应该找警察。”</p></p>“替我对你那个朋友的家人道声节哀。”</p></p>这话说的心安理得，好像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p></p>听的李重楼肝火大动。</p></p>但又很清楚，这是范雷在故意挑衅自己。</p></p>要是真发火就落了下乘了。</p></p>于是压着火道：“范大真是贵人多忘事，或者说我们的口头协议做废了么？”</p></p>“哦……口头协议，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范雷装作恍然大悟：“我最近事情确实多，而且上面有人打我招呼，让我手别伸那么长。”</p></p>“又送过来一堆文件，我年纪大了，眼都老花了，批的又慢。”</p></p>“就把这事给忘了。”</p></p>“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不是什么大事。”</p></p>“人嘛总要死的，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是不是？”</p></p>话里有话！</p></p>李重楼瞳孔微缩，范雷看似说话不着调，但他又怎能听不出来，这是在点他。</p></p>上面有大人物出面压着他，不让他放手做事。</p></p>这……</p></p>难道就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者？</p></p>势力竟然大到如此地步？连范雷这种人都要忌惮？</p></p>看来，只有拿出那件东西了。</p></p>李重楼调整了下情绪，从怀里掏出个U盘推到范雷面前道：“这件事过去了，这次来，我给你带了见面礼。”</p></p>“看一看，说不定老花眼就好了。”</p></p>范雷面色古怪，拿手点着李重楼笑道：“小子，我越来越喜欢你这调调了。”</p></p>“够屌，够横。”</p></p>说着，把U盘插进了桌上的电脑。</p></p>眯着眼打开看了一会，脸色慢慢变的认真起来。</p></p>到最的，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竟精芒毕露，寒芒如剑。</p></p>啪！</p></p>一掌拍在石桌上，整个房间都在颤抖。</p></p>声如雷鸣，哪还有半点苍老之意。</p></p>“特妈D，这帮卖国的畜牲，是人是鬼，老子都饶不了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