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对着我翻了一个白眼:
“这组织的人常年居住在里面,肯定有人要给他们运送物资什么的,难不成每次给他们送饭都要挖个地道?而且路易斯当年肯定也不会把整个核电站撬开来建造实验站,否则核辐射扩散,整个欧洲都要受影响。”
吴弦点点头:“实验站应该就在几座反应堆周围,找一会儿应该可以有所发现,我们分头行动吧。”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兵分三路去寻找所谓的入口。
按照吴弦的说法,应该会有一扇门直通地下,一直连接到核电站下方位置。
吴弦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这里所有的人体实验都和核辐射有关系。
做实验的人发现,直接在人体注射丹祀,这些人可能会活不下来,但是人体一旦接触到辐射,先发生变异以后,丹祀实验就可以成功进行。
这也不由得让我更加担心张葭信等人的安危,那就是这个做实验的神秘组织绑走张葭信等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太敢往不好的一方面想。
树林深处传来了一阵嘶哑的尖叫声,那是白脸怪人的声音,这家伙的嗅觉非常灵敏,应该是有所发现,于是通过叫声吸引我们前往。
在树林深处,白脸怪人趴在一棵树的雪地边上一个劲地呐喊着。
吴弦跟齐颜已经到了,二人正用手刨着雪地。
两个人在树下挖了一会儿,忽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鼻腔,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便一起刨着树根位置的雪。
挖了没一会儿,我们就把积雪全部移走了,在积雪底部的土地上,有一个正方形的,长宽在一米左右的大坑,坑上遍布着密度极高的铁丝网。
一只血淋淋的人手从黑暗的大坑中伸了出来,卡在铁丝网里。
我的第一反应是去观察那只手,这只手应该是一只男人的手,手心处全部都是老茧,第一印象来说,这只手的手指十分粗大,手心手背全部都是肉。
看了一会儿,我又觉得十分眼熟,老感觉在哪见过。
吴弦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从包里掏出手电筒往铁丝网下照射。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一个巨大,皮肤呈现深灰色,长手长脚有着尾巴,留着扇贝形耳朵的怪物此时此刻正在啃食一个人肚子上的肉。
“徐灿!”
吴弦大喝一声,我立刻觉得鼻子发酸头皮发麻,腰间武士刀出鞘,我一刀划开了铁丝网,那怪物扭头与我对视,只有眼白的眼眶闪现出一丝兴奋,看到我们以后,他立刻向上扑来。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做出最快的动作,在怪物张开嘴巴的一瞬间,手里的刀刃进入他的喉管,刺穿了他的身体。
我没再想太多,直接跳进坑中,开始探查徐灿的生命状况。
徐灿的一只手已经从手肘处断掉了,他肚子上全是鲜血,我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撩开了徐灿的衣服。
只见徐灿的肚子已经开了个大大的口子,大小肠一同从口子里流了出来。
我觉得两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吴弦跳下深坑,二话不说地就伸手去摸徐灿的脉搏,随后他就开始检查徐灿的伤口:
“老齐,别在那里傻愣着,人还活着,徐灿注射过两次丹祀类药物,没那么容易死,我包里有急救药品,赶紧给我拿过来!”
听到这话,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去吴弦背包里找东西,即使身体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的身体了,但遇到这种紧张时刻,我还是觉得双手哆嗦,拉拉链都拉空了好几下。
齐颜丝毫没有理会徐灿,他打着手电筒在这个坑内一直观望着。
徐灿的命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这种人,把自己的生命都视为草菅。
“酒精,针线......你帮我把伤口撑开,我要把肠子放回去,他的内脏没有受损,还有的救......”
我其实想问问吴弦,这次有没有佩戴与丹祀相关的提取药物,不过看吴弦的样子,这次只能用常规手段进行救治了。
我第一次看到活人的内脏,徐灿的胃部还在痉挛收缩,他脸色惨白,我人生第一次觉得他这么瘦弱。
徐灿是一个人生很不如意的人,从小爹妈不疼,他和李明良一样,是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人。
长大以后,徐灿赚了点钱,他算了一下从小到大父母的抚养费,换成三倍的价钱给了父母。
我记得吃饭的时候,徐灿有跟我说过,他把钱寄回去说父母以后不用管他的时候,父母说早就不想管了,他们不要求徐灿寄钱回去,只希望他少惹事,平时也少联系。
山里封建家庭对最没出息的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徐灿也就真的不和他们联系了,一晃几年下来,他的家人也从来么有和他打过一个电话。
李明良的性质跟徐灿大差不差,二人在世界各地奔波,从小又一起长大,算的上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且是真正的亲人了。
我看着吴弦一点点缝合徐灿的肚子,眼泪就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老徐,想想李明良,你走了,他就没有任何亲人了。”
伤口缝合足足持续了两个三小时才结束,徐灿因为注射过丹祀类型的药物,止血速度非常快,看着他那张肥硕苍白的脸,我觉得呼吸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