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晃了几下脑袋,我居然发现眼前的路重影的更加厉害了,甚至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开始有些使不上劲,我吞了口唾沫,告诉自己要镇定,连忙伸出一只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不拍还好,一拍就出事了,我这一巴掌像摁掉了大脑的开关一样,眼前一黑,最后是一阵身体失去重心飞出去的感觉,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一阵阵不知名的喧闹声吵醒的,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眼得厉害,我扭过头,就看见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滴滴滴地响了几声,显示的是晚上六点整。
床头柜的不远处也有一张单人床,蒋诺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
张葭信坐在我的床边低头看着书,她换了一件白色短袖,一头齐耳的短发湿漉漉的,一股淡淡洗发水香味扑鼻而来,肩膀处的衣服领口露出多余的医用绷带。
我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可手刚一撑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低头一看,发现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张葭信听到了我翻身的动静,放下手中的书看见我醒来,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本把我扶了起来。
一坐起来,我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就听见徐灿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诶,炸了。炸了,给钱给钱!”
“艾玛,老易,您这牌技还是在好好练练吧。”
李明亮抱怨的声音传来,张志军则是冷冷地看着手里的牌不吭声。
我正看着桌子上正在洗牌准备再来一把的四人,就听见嘎吱一声闷响,这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红色西装,竖着中分,身材修长的青年人手里握着一份厚厚的档案袋走了进来。
红色西装的陌生男人推门进来便和我四目相对:“你醒啦,小齐总。”
这话一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蒋诺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我旁边,弯着月牙眼看着我笑道:“哟哟哟,终于醒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徐灿立刻放下手中的扑克牌,一个劲地扶着蒋诺重新坐到床上:
“诶哟喂,我的姑奶奶呀,您中了枪,就好生歇着吧。”
蒋诺用手怼了一下徐灿,骂道:
“去你的,老娘没那么娇气,那么多车板挡着,子弹都没打进去,你赶紧收起你的阳奉阴违。”
“诶呦呦,姑奶奶,这怎么能是阳奉阴违呢!伤口是不深,但您当时疼得那是冷汗直冒,眼泪水直流啊,小爷我看到真是心疼得很呀!”
蒋诺赶紧下床狠狠给了徐灿一脚。一边的易飞扬见到我醒了就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放在了我身边的床头柜上。
我看着房间里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我,觉得有些尴尬,拿起易飞扬给的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句:“额,各位大佬,我这是咋了?”
易飞扬看着我,淡淡地说道:“你在车库里手腕就被玻璃划伤了,一直在出血自己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真的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当时情况那么严重紧急,我确实是没有留意到自己的伤口,摸爬滚打得出来,我只觉得全身都很痛,没有注意哪里是要不得的伤口。
“对于静脉血管,十几分钟内就会出现昏迷,时间久一点超过一两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好在你这伤口不深,出事到我们发现你时间都进行得很快,不然真的危险了。”
李明良看着我,悠悠地说道,“一晚上一个割腕,两个中枪,差点忙死我,回头记得请吃饭。”
李明良的话音刚落,红色西装男人便开口说道:
“我们并没有抛弃张葭信,后续是安排了后勤人员做保障的。只是你的忽然消失确实吓了我们一大跳,幸好老易发现得及时,开车掉头回去就找到了你们。”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穿着中山装,长相十分清秀的小郎君,于是便想问问他们所说的后勤保障人员是不是他。
话还没有说出来,红色西装男人忽然对我调了一下眉头,继续说道:
“噢,忽然想起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弓长张,名晓晨,春眠不觉晓的晓和早晨的晨。”
张晓晨浓眉大眼,梳着中分,标准的韩国明星的长相,看气质和谈吐,总给人一种老练成熟的感觉,年纪应该不大不小,估摸着大概有个二十七八岁吧。
自我介绍一说完,张晓晨就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极其严肃地对我说道:
“既然醒了,那就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了。”
“我父母出事了?”我条件反射地问道,脑子里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张晓晨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易飞扬,道:“这小伙子有点子聪明嘛!”
易飞扬看了眼张晓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默不作声地走出了门。
“他们到底怎么了?”我有些讨厌这伙人卖关子的行为。
张晓晨没有理会我,而是对着徐灿招了招手,两人合力把打牌的桌子搬到了我的床前又搬了几张椅子放到桌子下。
这时,易飞扬打开门,推着一个小推车从门口走了进来,小推车上有一个很大的锅,易飞扬端着锅放到我床边的桌子上。
张晓晨从小推车到饭点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边吃边说。”
锅盖掀开,一大盆肉菜俱全的干锅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香啊,我饿了好久了。”蒋诺夹起一块肥牛塞进了嘴里。
“我们的老板齐海,也就是你老爸,四年前雇佣了我们这批人寻找一批汉朝时期的物件顺便处理一下公司的商品交易,就是卖卖货什么的,维持一下公司的流水账。”蒋诺说道。
我环视了一下桌子上的这些人,绑架犯,雇佣兵,这张饭桌上比比皆是,我心说,什么文物需要找这种类型的人处理?一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