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已经查明克烈部落将给大宁援助五十万援军!”床塌前,兀良鲜恶狠狠的道:“原本我兀良部是准备给大宁援助的,可被大宁皇帝拒绝,还说什么考虑到距离太远路途不便,在孩儿看来,分明是对我兀良部存有戒心!”“不止是戒心,还有敌意!”在兀良鲜身边,一个有着棕色头发且有些微卷的青年男子阴沉开口。他是兀良保的三儿子,兀良木!也是几位王子中,最有实力,也最有可能继承北夷王位的人!他不止有过人的身手,还有无双的智慧,足以称的上是文武兼备。在跟阿速特部的战争中,兀良木屡立战功,得到诸多部落首领族老的看重。若无意外,他将会成为新的北夷王!可他竟然没表露出任何要争的心思,从兀良保受伤之后,他将部众全部遣回,只身一人留在王庭,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兀良保身边!这就是表明,他留下不是为了王位,而是为了父汗。他还提议,让所有兄弟们都守在父汗身边。他还主动提出,他可以不要王位……待人谦和,为人谦逊,对父孝顺,对兄礼让。这些种种都让兀良木有一个相当好的人设。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一心为了部落!跟大宁结盟的提议,就是他最早提出,也是他在背后推动。他当时说的理由是,北夷刚完成统一,曾经属于阿速特的势力部族还未真正归心。这需要用大量的时间整治。从分到合自然需要时间。而经历长时间战乱之后,又需要休养生息。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树敌!不能跟南蛮为敌,更不能跟大宁为敌!他联合众兄弟说服了兀良保,实际上最终确立的还是兀良保。这当然会有很多人不满,可跟他却没什么关系。人们知道的都是北夷王力排众议要跟大宁结盟。这是好听的说法。外界的谣传是,北夷王为了自己的女儿,出卖了北夷的尊严!而放出这些谣言的背后主使,正是兀良木!此刻他义愤填膺,神情也充满歉意。“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本想着我族跟大宁有姻亲之好,大宁能跟我们真正改变关系,现在看来完全是我们一厢情愿!”“我错了!”“我对不起部落!”兀良木表现出了深深的自责!自出使大宁的兀良鲜返回,带回了大宁拒绝兀良部援军的消息后,他们立即转变了策略。极力扩大矛盾,增加族人对大宁的敌意。这是有先决条件的。我们是真心实意的结盟,还为你提供援助。可换来的却是猜忌是不信任,这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敌意。实际上,这完全是他们造成的。“大宁皇帝给脸不要脸!”另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并有着鹰钩鼻及满头卷发的男子直接喝骂!他是兀良保的二儿子,兀良鹫!兀良鹫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始终被兀良木利用,并为之做事。老二听从老三。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事情。提及此事,众人都怒骂不止。“够了!”而在这时,躺在床榻上的兀良保开口止住。他的声音充满了虚弱,但也有几分霸气表露。“换成是本王也不会随意让外族五十万兵力进入,你们当初的提议,本来就是错误的!”兀良保开口道:“此事不要再提,北夷一统,原阿速特部诸王还未真正融入,我们不必理会大宁,应当保证兀良部的稳定。”“跟阿速特的战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切不可再起杀戮,更不要对大宁有任何觊觎之心!”说到此处。他雄目睁圆,警告之意很浓。从刚才的言辞中,他听出了众人对大宁有很深的敌意,还有隐深之语……“本王最重诚信,既然已跟大宁签订盟约,就应该遵守,在跟阿速特部作战时,我们得到了克烈部的帮助,本王也答应过黑袍王,不与南蛮为敌,不与大宁为敌。”“尔等可要牢记!”“咳!”“咳!”他说完之后,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其面色更是苍白。一支胸前箭伤了肺叶。能坚持到现在,也很不容易了……“可是父皇,现在是那大宁皇帝对我兀良部充满敌意,我曾出使大宁,您是不知道那大宁皇帝是如何对待朵颜!”兀良木开口道:“朵颜都没有自己的宫殿,而是寄住在其他贵妃屋檐,因她是外族,受尽欺辱,如是下人……”“够了!”兀良保更高声的呵斥。“你说这些胡话,是何居心!”“以为父汗老眼昏花了吗?”“大宁皇帝再不济也不会这般对待朵颜,你在此挑拨是想做什么?”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从出使大宁回来以后,氛围就开始变了,整个部族都弥漫着一种抵制大宁的风气。到现在越发的严重!他能够感觉到这种变化。尤其现在大宁要面临战事,似乎所有人都蠢蠢欲动……这绝不是一件好事。“父汗,我……”兀良木面色微变,还想继续辩驳。“滚!”“滚回你的部落,不可踏入王庭一步!”兀良保指着兀良鲜。“快出去,等父汗消了气再说。”兀良木催促着,还不停地给打眼色。“你们真的以为本王要死了吗?”“咳!”“咳!”他又猛咳起来。“王子们,你们先出去吧,让大首领好好休息。”宰相齐格劝慰着。“父王安心,没人会违背您的意愿,我们都会遵守您的意志,您要养好身体。”兀良木说着。脸变得才是叫一个快。可兀良保已经顾不上说话了,刚才的动怒似乎加重了伤势。巫医上前,除了齐格陪同,其他人都出了外面。兀良木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众人都迎了上来。“三哥,怎么办?”兀良鲜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父汗态度坚决,眼看着大宁战事将起,克烈部落又将援助五十万兵力,只要我北夷大军南下,必然能横扫一切,这个机会一定不能错过!”“可父汗已经严令,我们不能有觊觎大宁之心,父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另有人插嘴。几人目光都集中在兀良木身上,他才是主事人。“父汗确实已经察觉。”“那怎么办?”兀良木阴沉道:“如果父汗还不死,那我们只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