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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暖香扑面，地面铺着价格昂贵的西方地衣，踩上去软绵绵的，如踩云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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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秋夜春宫图》六面屏隔开厅房卧室，一位身材娇小年纪不大的女子跪坐一张琴榻边，榻上摆有一架七弦古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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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进屋，小姑娘起身去茶案前冲泡茶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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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轻挥衣袖，淡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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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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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渐坐下，她坐了对面，隔了张檀木茶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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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并不意外？”金雪浅啜茶水轻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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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老家伙能看穿……沈渐微微一笑，淡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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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姑娘何等冰雪人物，秀外慧中，又怎会被世俗名利金钱迷惑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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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婢女在场，不知深浅，他也只有隐晦点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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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抿嘴，娇笑着低头，眉眼间盈盈笑容显得十分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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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你先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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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多说，楼子里的丫鬟都很懂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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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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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丫鬟出门掩上房门，金雪脸色一下就变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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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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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渐相当淡定，继续喝着茶，喝过两口，这才将茶盏放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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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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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脸色更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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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渐笑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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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一具肉身分神而已，能力太低，还能杀了我灭口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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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脸上露出惊愕，既不能点头，又不能摇头，既不能解释，又不能否认，很显然没料到被人当面拆穿根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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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对掩饰气象的能力很有自信，又深居简出，平时非常小心，基本不与仙都高位强者有过多接触，客人选择也相当有针对性，有意无意避开那些天元境强者和善于望气观象的卜相师，眼前这年轻人最多神游境界，尚属入门五境，怎么可能一眼窥破遮掩天机的秘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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