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按常理，庆贺宫宴上仙帝会亲自赏赐问道第一一杯御酒，以示皇恩浩荡，帝王重视之意；然而这次仙帝似乎忘记了这个传统，除了表彰中那些套话云云，连沈渐这个名字都没提过几嘴，视线几乎就没落到过他身上。</p>

</p>

这不是沈渐媚上。</p>

</p>

他对当官受奖，得君王青睐本来就没有想法，只是感觉不太对劲而已。</p>

</p>

善于观察帝王脸色的宦官又如何注意不到。</p>

</p>

陛下不喜欢的人，本事再大，将来也不会有太大出息，没出息的人进皇宫都是一种奢望，只能窝在宫里他们自然就没必要巴结了。</p>

</p>

夜已深，空气幽冷。</p>

</p>

空旷的深宫仿佛比外面更寒凉，放眼望去到处黑洞洞的，只有路边宫灯在寒风中摇曳，将树影拉扯得忽长忽短，近在咫尺，与喧闹的明德宫相比，恍然步入了另一个世界。</p>

</p>

一片静寂。</p>

</p>

风声显得格外刺耳。</p>

</p>

小黄门一句像样的招呼都不打，便悄然离去。</p>

</p>

只剩下沈渐一个人和一座楼。</p>

</p>

那座孤零零的高楼就在眼前，门窗上朱漆已经陈旧，有的地方漆面剥落，唯有门额上那块先帝手书的黑漆金字大匾光亮如新。</p>

</p>

凌霄阁。</p>

</p>

站在他这个位置，楼阁很高，仰头看不见楼顶，笔直陡峭的石阶，无数梯步。</p>

</p>

其实真正的楼只有三层，占地也不大。</p>

</p>

楼阁建在高高的石台上，那座石台就有整个楼的三倍。</p>

</p>

石台几乎就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放眼远眺，皇城门楼，四角哨塔一览无余，重重檐脊却又很难看清皇宫真实面貌。</p>

</p>

灯火已稀。</p>

</p>

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噼啪作响。</p>

</p>

他推门走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