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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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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渐点头,“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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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人忽然笑了笑,说道:“买卖归买卖,算账归算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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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沈渐问算什么账,眼前亮起一道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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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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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得连闪避的念头刚起,剑已递到胸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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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上,如平地炸起春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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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直接砍中沈渐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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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黄土地面多了一条深达五尺的沟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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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渐浑身浴血,倒在沟壑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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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血气翻涌,四肢百骸,经络河山,天池辅潭,全处于崩溃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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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需要精准的力道掌握,才能斩而不破,摧而不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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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都是从毛孔里面渗出来的,胸前连衣襟都没割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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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那人为何要砍他一剑,更不明白,砍他一剑好像并没有伤他大道根本,只是让他全身酸,真气尽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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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已经失去了踪影,想问也没地问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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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肘,让自己身子坐起来,一次次努力,又一次次坠地……挣扎了至少一炷香,才勉强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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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那道剑意沟壑,令人触目惊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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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破口大骂,又怕把那家伙招惹回来,哼哼唧唧不停揉着大腿,放松腿部僵硬的肌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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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上的血顺着衣衫下摆不停滴落,全身上下全是土,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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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够让人沮丧难堪了,结果他发现,路边还有人正笑嘻嘻盯着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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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止一双,人不止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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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羞耻得想用脚趾抠个地洞把自己脑袋埋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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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输了架不可耻,可耻的是被人阴了一剑,连对方的名字来历一无所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