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自生来就可以驱散瘟疫治愈病痛,甚至只要双手一合就能起死回生。药王妙应天是天照亲传的也是唯一的弟子。齐藤一族的祖先阿云的天禄自称他来自东边出云的国家,他通过一路来到高天原途中的九九八十一天的虔诚祭拜而感动了天照。天照因此授意妙应天教导阿云的天禄医术。而得到药王的躬亲指导,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的天禄很快就出师了,离开天照则给了他一种特殊的能力,通过双手触摸病患,感觉到他们的痛苦而能迅速地找到治疗的办法。这种特殊的能力,大概就是现在所说的血继界限的一种了。而药王妙应天也送了他几卷医药宝典,都是些妙应天的手札之类,可谓极其之珍贵。
天禄得到了这些,由于医德高尚又能妙手回春,获得了世人极高的赞誉。而他的后代也因为他沾了光,不仅能继承到这种特殊的血继界限,还能有幸习得药王的医术。于是阿云一族立刻繁盛起来,成为了极负盛誉的医疗世家。可惜好景不长,自天禄死后,阿云一族内为了那几卷医药宝典起了争执,甚至还有一部分阿云的子孙或嫌贫爱富,见死不救,或贪图名利滥用医术甚至用做尽坏事。一年的瘟疫,阿云一族的族人竟有大半数的人不愿意下到村落救助贫苦百姓,这深深惹怒了天照。为了惩罚变得骄傲和自私的阿云一族,天照在天禄死后派妙应天取回了宝典,并且严格限制这一族血继界限的人数。
这就是阿云一族衰败的开始了。失去了血继界限的人仇恨起拥有血继界限的人,他们互相残杀争斗,并且遭到妒忌他们的人的追杀陷害,最后阿云一族只有一个支系的后代躲开追杀,隐姓埋名起来。经历几百年后,选齐藤为新姓。。。。这还是我当年在东方的一个国家里旅行的时候遇见过他们家族的一个人后知道的。据说现在齐藤一族隔三代人才有可能出现一个拥有血继界限的人,由于几百年不安定的生活,他们家族的人变得非常保守,要是发生了争乱,总是能跑就跑。所以,小子,如果你真的想找到那个人,就得花很大的力气。不过,你这样的傻小子,也只会一头冲进去而已,所以我也不给你说什么劝阻的话。。。。好好地按我说的去做吧,如果找到了,并且他肯帮你,那就算你幸运了。]
光线越来越强,黑黢的空间逐渐被照亮。他还没来得及再张口问什么,就看见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
几秒的空白,几秒的呆滞,周围的一切开始映入他的眼里。
[啧,好亮。。。]
微微一侧脸,躲开与光线的直接对视,他眯起眼睛细看,才发现那是一盏明晃晃的吊灯。
[。。我的房间么?。]
伸手捂住有点发痛的头,他环顾四周,因为看见了什么而呆了一下。
就在他右侧的墙上靠坐着一人。那人左臂搭在撑起的膝头上,沉沉地埋着头,从不大的呼吸声中可以看出他已经睡着了。暖黄色的灯光在两人头顶上好象正在晃动,除了外面不大的风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极了。
[鼬。。。?]
咽咽有点发干的口,鸣人诧异之余,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于是心里一惊,连忙扶着地面爬起来。
鼬埋着头,只能看见他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的浅黄,他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微微垂在一边,好象非常疲惫。灯光安静地照在他的身影上,配合着午夜的寂静,竟然有几分与他往往不太搭配的安逸感。
鸣人蹑手蹑脚地爬到他面前,尽量小心地不弄出任何声音。他左瞧右瞅始终看不见鼬埋着的脸,于是伸出手在鼬面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映,鸣人心里知道他已经熟睡。此时已是半夜,他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就这么睡着,鸣人思忖几下,转而回头爬回去,拿起铺上的单被,然后小心地给想给鼬搭在身上。
可是就在这时,被子还没碰到鼬,一只手就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
鸣人心里一惊,低头看见鼬抬起了眼正直直看着自己,于是他一下愣住
和他对视好几秒,鸣人意识到,刚才他并没有睡着。
那么自己刚才那么荒唐地四处打量他的样子,还有蹑手蹑脚拿被子的模样都被他看见了?
鸣人心里尴尬起来,连忙往后退跑,正是手忙脚乱,结果还没跑开,他手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鼬看见,心里一惊连忙探身去揽住他。
也许是惯性太大,鼬很快被鸣人牵带着也歪倒到一边去,不过所幸鼬的反应及时,连忙用另一空出来的手肘撑住地面,才使得鸣人的脑袋没有直接和地面亲密接触。
没有撞到地板是好事,可是等鸣人回过神,却正是更加尴尬的场面。
感觉到自己面前那极近的他的脸,鸣人立刻局促起来,而鼬撑住地面后很快低下头看他,
“有没有事?”
“啊,啊,没。。。对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鸣人在极小的空间里连忙摇摇头,感觉到两人古怪的姿势,没等对方做出什么反应,鸣人挣扎着推开鼬翻身爬起来,一直爬到离他有一米外远才停坐下来
“我刚才。。只是以为。。所以。”
鸣人盘坐好,脸上发热,局促地说着,鼬也扶着地面坐起身,然后看着他结巴地和自己解释着什么
“我不知道你没睡。。所以。。。”
“我睡了,只是刚起来。。。你好多了么?”
鼬开口问道,而鸣人僵在那里
他的眼里映照着鼬嘴角微微一翘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啊。。好。。”
“那就好了。”
安静几秒,见鼬看着自己不说话,鸣人连忙又开口
“啊,你不会一直在这里。。。”
“你睡了很久还没醒,我。。怕出什么事情,所以就在这里多呆了一会儿。”
“。。啊。。”
“不过看起来没有事情,放心了。”
他的言语带着关心,语气还很温和。这令鸣人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象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就是这样,令鸣人心里一惊想到了什么。
[和我回去,不要留在这里。和我回去。]
[对不起。。鸣人。。对不起。]
[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他想用自己不多了的命换你的命,小子,你何苦不要呢?]
这些话在脑海里重新响起,鸣人的思绪一下回来。
他看着鼬,眼里的神情发生了变化。
于是对视着几秒后,鸣人突然觉得眼前一酸,然后低下头抹抹眼睛
“怎么了?”
看见鸣人突然落泪,鼬连忙问,鸣人却一抽鼻子转过身去
“?”
鸣人开口问
“干吗突然对我这么好?”
“。。。??”
“问你干吗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你要死了,所以故意对我好的?”
“我。。”
“如果不是我刚才那么和臭狐狸说。。。”
他背对着鼬开口,语调显得很不高兴。
“你还真打算要死了是吧?”
被这么直接一问下来,鼬一怔,立刻哑然。见没回答,鸣人又开口,语露不满
“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说,明明病得那么严重,可是却一个字也不和我提。。。”
鼬看着他生气的背影,缓了语气
“。。没有那么严重的。”
“明明就是很严重!”
鸣人一抹眼泪,大声地开口
“故意放我走,故意说那么多话来气我,故意和我划清楚界限想和我分得一干二净,哪个都做得好象要永别一样,你明明就是做好死的打算了还说没有。。。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也最讨厌和自己撒谎的人了!”
鼬怔住,心里明白他都知道,于是无言以对。
许久,见他依旧不动,心知他正生气,鼬心里叹口气,转身取过矮桌上的杯子,转走到他面前,放缓了语气,试图转开话题
“我们不讨论那个了。来,喝点水。”
水杯递到鸣人面前,鸣人瞪了鼬一眼,“刷”地又转过身去不搭理他,鼬一叹气,伸手去碰他的肩膀,结果鸣人一侧身躲开
“别碰我。”
见他倔强的模样,鼬心里无奈,站起身,又绕到另一边去看着他
“要不要吃东西?”
谁料鼬才走到鸣人面前,还没坐下,鸣人再一扶地面又忿忿地转向另一边,
“哼。”
鼬看见他这样,彻底没辄,半晌坐下,把水杯放一边,随后开口
“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不这样。”
听见他这么说,鸣人耳朵微微一动,
“我说真的。”
鸣人转过头眯起眼睛不信任地看着鼬,
“真的?”
鼬点点头
“恩。”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鸣人眯着眼睛盯着鼬,鼬也看着他,无奈一摊手,黑色的眼睛里好象还真的没有任何虚假。看了好半晌,确信他说的话好象真是真的,鸣人这才抽抽鼻子,伸手接过那杯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鼬见他终于喝了水,嘴角微微一翘。
看起来的确是太渴了,鸣人一口气把水都喝光了。他正想用衣袖擦擦嘴,结果一块毛巾就递了过来。鸣人抬眼看见鼬的手,又抬眼着鼬,眯起眼睛,而鼬看见,一耸肩,把手又抬起一点,鸣人迟疑几秒,最后还是接过毛巾,转过头去擦嘴,心突然好多了。
“本来还想好好教训你这个家伙,不过看你这么谦虚认错的态度,那我就原谅你吧。”
鼬见他这样,心里觉得有趣,又怕笑了又惹他生气,于是嘴角一挑,接过毛巾,
鸣人见状,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
“以后不许再骗我。”
鼬连忙点点头
“恩。”
鸣人这才面露上喜色,这才转过来,盯着他半晌,然后眼露埋怨地开口
“其实我早该出来,都怪那臭狐狸拉着我,又罗嗦半天。”
鼬抬眼看向他
“它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