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虽说是六月初的光景,可太阳毒的很,地上却像被蒸笼蒸了似的,哧溜溜直冒热浪。
赶路的旅人,没了气力的,都往路旁树阴下坐地;还有些脚力的,都奔前头望得见的茶舍里打尖。
茶舍有一少年,手摇折扇,不看那容貌,好个清朗才俊!一身素雅衣裳,儒雅的坐在客栈喝茶。
他悠闲看着窗外风景,那纤长优美的食指轻捻那茶沿边上。
土家姑娘姗姗走来,紧身拖曳的筒裙在随风摇摆,身材很是苗条,只见她大方进入客栈,。
入店便噍见喝茶俊美公子,女子看着公子生的如此好样貌。
来到跟前坐在他桌上含笑道:“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姑娘我好生欢喜。”川渝素来民风彪悍。
原来是潘桐在茶舍喝茶,等着李慕臣回来。
土家姑娘手轻触碰潘桐的手背,潘桐缓缓把手抽开道:“姑娘请自重?”起身来欲要离开。
姑娘瞬间拉住了他道:“我们这才没中原一带那么多繁文缛节,你们文人酸士就在乎这些礼节,我们要遇上喜欢的人,带回去便可以喜节连理!”潘桐正要开口辩驳。
风尘朴朴李慕臣从山上回到从客栈
一入门看到他与一女子拉址,依在门口观看,心想着“哟,这潘桐还挺受欢迎!”
看女子不肯放手,看不去李慕臣飞快跑过去一把拉住潘桐紧紧护在身后开口道:“多谢姑娘抬爱,此公子已有良配!”
“良配?”她轻抿一笑,“怕是蒙骗我吧?”
他那一双丹凤眼微微含着笑意,似笑又似非笑对着土家姑娘慢慢逼近跟前:“姑娘觉得我如何,不如今晚我们聊聊?”波光流转似有另一番含义。
“住嘴!”见他这般不要脸模样,土家姑娘羞得顿时大喝。
他露出像狐狸般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姑娘我大胆示爱,你怎么受不了?”
“下流…。”土家姑娘没想到竟有般露骨之人丢下两字便走了。
见那姑娘走远,李慕臣坐桌子上喝起茶,他嘴角噙着笑:“跟我斗?”
李慕臣突手一拍脑门,一截光滑的手臂随衣袖的扬起,他似有些懊恼说道:“潘桐,我就不应该把你留在客栈。”潘桐眉目带笑看着他,眼里满柔情似水!
夜幕笼照,苍穹低垂,今夜月光很美。
朦胧的月色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迷人,舒畅,让人尽乎陶醉。
在月色下李慕臣拉着潘桐飞到屋顶。
两人坐在屋顶赏月李慕臣盯着潘桐打趣说道:“潘公子你也太惹姑娘喜欢了,我可妒忌着呢?”
潘桐笑笑道:“是吗?可你也不差到那去”
李慕臣惊讶看着他道:“你这书吊子也会夸人?”两人相视注笑着,而后默契般仰着头看着天上星光。一幅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满足样,潘桐则头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清亮,笑笑却含着无限的温柔,画面美好而静止。
啪嗒…啪嗒…
自带许准回来后夕瑶从未踏出静安院,想着也应该到外面看看了。
夕瑶撑着伞走近院子,雨水沿着伞尖滴落,啪嗒,溅起水花。
周围朦朦胧胧,近处,植物却在细雨的冲洗下,显得格外青翠欲滴,这噼劈啪啪!叮叮当当!铜钱大的雨点饶有节奏地下着,房顶腾起一团团白雾,房檐的水流一顷而泄下。
夕瑶远远看见花烟趴在书案上睡着了,到门口轻缓收起伞,放慢脚步轻轻的走近屋内,看着熟睡人儿,夕瑶露出一抹笑意。
这沾书就睡人呀!夕瑶轻抱起她,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放下帘子。夕瑶移步走到书案上记录这段在人间发生的事情,轻灯暖帐,外面细雨飘零,别是一番景像。
天放晴,夜里夕瑶带着花烟化作男身前往汴京城,二人踱步汴京马行街。
花烟一边走着一边打趣道:“上吾君,真是难得见到你变化男儿真身模样,如今我倒有幸瞧见。”
手拿桃花扇的上吾君温文尔雅道“我赤云族虽都是男女同身,可我自小习惯女儿身示人,男儿身自然甚少露面。”
花烟看着眼前的男身上吾君,这女儿身的夕瑶已经美貌世无双,旷世绝丽。
这男儿身的上吾君举手投足,流露出浑然天成君王气质和难以抗拒风雅魅力。
上吾君见其花烟对着自己发愣,扇子轻轻敲她头笑道:“走了。”说完自己往前走了。
男儿装扮的花烟露出小女儿般姿态欢喜的跟着。
马行街不远,有一个叫“鹌儿市”的十字口,口北即是当时东京著名大酒楼—和乐楼。马行街除了这一“卖马市”之外,更多的是医馆、药铺和“茶坊酒店、勾肆饮食”。
那里的各种风味小吃不下百种。夜市通晓不绝,勾栏瓦舍笙歌不断。
花烟看着楼台上跳舞的舞娘,嘴角轻笑道:“待我去逗逗她们”说完直奔楼台,
银白楼台上琵琶乐人弹得枨枨响,乐人吹笙,歌舞同欢。
花烟跟着一群红色纱衣女郎舞着,时不时围着姑娘打转,舞娘们看着清秀俊逸公子哥如此雅兴,更卖力挥舞身姿,轻轻一佛袖扫过他脸,舞娘们轻笑摆动柳腰扭起来。
台下的人起哄道:“公子好舞技,真是难得一风流呀!”底下的人给举起一壶酒对着花烟叫唤:“风流公子,好酒对美人,今朝有酒今朝酒,咱们干了!”
众人起哄“干了,干了。”
花烟走到台前接过酒,作出敬的手势。一边拿壶痛饮开心跟着舞娘继续跳着,下面人连连称赞,上吾君则摇摆扇子看她的在闹。
约莫片刻花烟跳舞过猛又喝了酒顿时天旋地转晕乎乎,上吾君看着不对劲,飞身上楼台,把他带了下来,底下呼声一片。
花烟对着上吾君笑道:“好酒,真的是好酒”
上吾君快速的带着花烟离开大街,来到和乐楼让他醒醒酒。
二人进入酒楼,店里小二忙上前招呼:“哟,二位少爷里面请!”
有七分醉意花烟道“小二给我们找个靠窗位子。”
小二扯着嗓子道“好咧,二位少爷,楼上请”
到二楼,上吾君安顿花烟坐在位子上,点了一壶上好龙井。一边给她喝一边道细语道:“以后不许再这样。”
花烟撑着红扑扑小脸道:“上吾君,我能喝,这人间多好玩呀,美人美酒,呵呵…”
说完她转向窗口依靠栏杆望着底下街道人来客往。上吾君见她如此醉态,也没在发话,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入兰花瓷杯中拿起轻轻浅饮。
楼上几张桌子上坐这三三两两往来客商。
几位客商满面愁容谈论道:“如今淮南一带乱的很。我们这些做生意都不敢去那边都绕道走。
其他人附和道:“对呀,听说那一带有一魔头新立一教派。此教杀人如麻,手段毒辣,坑蒙拐骗无恶不做,专挑富贵人家下手。淮南如今太乱盼着官府早早把他们收恰了。
上吾君茶杯举在半空,听到只言片语,眉头紧锁,莫不是那刑天?
放下茶杯,丢下二两银子,拉着花烟出了酒楼。
宿醉花烟嘟囔着:上吾君,你慢点”
上吾君看着花烟这小女般醉态眉头轻拧不紧不慢说道:“上次放走那刑天,让他再次为非作歹。这次定不放过他?”说完扶住她掠上空中飞回静安院。
听竹院花烟醉态失常,抱着上吾君不肯撒手,眼巴巴看着上吾君嘟囔道:“你是上吾君还是阿瑶?呵呵,你们都是同一个人,我都喜欢,我都要?”说完紧紧靠在上吾君的怀里。
被抱着的上吾君无奈道:“花烟,你先坐下,我给你做醒酒汤,醒醒酒?”
花烟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腰,头抵着胸前道:“我不,我要在你的怀里睡”
上吾君被抱的动也不敢动,僵硬身体,想推开,她反而更用力抱着,实在没办子便坐在榻上让她舒服靠在怀里。
看着这模样倒是认人怜惜,上吾君细心帮她捋一捋散在脸上头发,花烟眉情含笑,迷离看着上吾君一双秋水眼,流光转朌。
就她这样一副放浪形骸迷人的“醉态,让人欲近不敢,欲远不舍模样。弄的上吾君迷离恍了神,赶忙把眼光挪开。
都说花看半开,酒喝微醺,最是美妙,看花烟这样已深醉不浅。
旭日东升,听竹院天际朝霞一片。
上吾君盘坐榻任着他抱了一夜,第二天花烟醒来都舍不得离开他怀抱,迷迷糊糊的说道:“这辈子都赖在你怀里。”上吾君轻敲她额头宠溺道:“你在不起,我的经脉闭塞…得瘫痪了。”
花烟傻笑道:“这么严重”依依不舍离开了她的怀抱。
这一夜无眠的上吾君碰心神荡漾那她一切皆收其眸中!沉于无限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