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这些天就在家中养伤,喻少和殷勤的很,每天换着花样逗他开心。
他身边机灵鬼也多,知道喻清喜欢吃的,便也四处寻些厉害的大厨,喻少和但凡出门,有什么吃的玩的都不忘给喻清带一份。
怕他躺在床上无聊,还找了说书先生来喻家给他讲故事,喻清用来打发时间也是不错。
原本答应的戏班子却是要推迟了些。
戏班子的人到了过节前后都格外忙碌,尤其是有名的戏班子,喻少和也不可能争的过宫里的娘娘们,也只能等到年后了。
还有两日就是除夕,这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往喻家来拜访。73狆彣蛧
有些是外地回京的家眷,还有些是喻朝修的下属,而苏淮这个准女婿也要来往喻家送节礼。
作为太子,他本不用亲自来到喻家,在大晋这个封建朝代中,对于喻朝修这样的臣子而言,皇家所赐,皆是天恩。
但苏淮还是来了,一是他不想待在宫里,宫中每到过年最是忙碌,和百姓开开心心过年不一样,身为皇子,他们过节前的大部分活动都是祭祀和典礼。
于心而论,苏淮并不喜欢那样的活动,枯燥的让人腻味,就像宫里的日子一样。
二是苏玉难得开口求他,他也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再让苏玉失望一次。
这些天喻清和苏焕的事闹的不小,他在东宫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苏玉会这么在乎那个少年。
可苏玉哪怕就是再着急,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看喻清,甚至连担忧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能被人发现。
在这个女子若是与两个男人有牵扯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时代,喻清一个大臣家的庶子与两个皇子扯上关系,那就是不要命了。
在加上他和喻芷柔同为喻家人,随时都可能引得帝王疑心喻家有不轨之心。
上次他问起苏玉和苏焕打架的事就已经是起疑了。
在皇帝没有开口为那件事下定论之前,苏玉不想为他的担心害了喻清。
苏淮可以光明正大登喻府的门,他们亲兄弟一起去这倒也说的过去,再不济就说是顺路,总之有个借口在,什么都好说。
快到除夕,喻府已经开始四处装扮起来,光是听着府外几个扎着麻花辫小孩的笑声,都感觉年味溢了出来。
走进去也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看了便让人觉得心情好。
苏淮送了节礼给喻朝修后便笑着问起喻清:“听说喻清受了伤,孤想去看看他。”
喻朝修心中不愿,便推辞道:“他这样的身份怎能劳动殿下去看,他的伤已经无碍了,殿下不必担忧。”
苏淮笑意淡了些,他放下茶盏起身。“无妨的,他毕竟是阿玉的伴读,孤理应看看,喻大人忙吧,孤就不打扰了。”
喻朝修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随他去了。
苏淮和苏玉跟着下人来到了喻清所在的院子,少年正在抱着个手炉坐在廊下。
这日少年并未穿白色,许是快过年了,白色显得不那么喜庆。
他今日穿了一身冰蓝色的长袍,上面缀着雅致竹叶花纹,胸前是鎏金丝的滚边,比起往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气韵。
这自然也是喻少和让人给他做的,按照喻少和的品味,喻清就该穿最好的、最贵的,就得让人觉得这少年一看就是让家里宠着的。
喻少和非要亲自给喻清贴的房门贴对联,鬼影在下面告诉他贴歪了,喻少和非不信。
“真的歪了少爷。”
“诶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
喻少和想不到一个词语形容鬼影,要是他生在现代,应该会用一个很合适的词,那就是毒舌。
鬼影这些天似乎总是在拆他的台,说话更是直的不得了,偏偏喻清又护着,说那是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自己也确实需要他保护喻清,因此喻少和只能忍了。
喻清在下面笑得乐呵呵的,也软着声劝他:“四哥哥,要不然还是让鬼影来吧,实在不行你除夕再贴呀,不着急的,这不还有两天吗。”
喻少和脱口道:“那哪行呢,早点贴了,福气就早点到,四哥得让你的福气比其他人都多才行。”
少年滞了滞,笑开了,语气也甜了几分:“有四哥哥就是我的福气了。”
喻少和贴对联的手也是一顿,眼中笑意掩饰不住,慢声道:“鬼影你来贴吧。”
反正清清说他的福气都是我,这破对联贴不贴的还有什么要紧。
不远处站着的两人眼中都露出了羡慕。
“他们感情真要好。”苏玉莫名的来了一句。
苏淮也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淡笑:“是啊。”
不像我和你一样,虽是兄弟,却对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的感情自从母后去世后已经没有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