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神的分身,它还是了解上等口感的酒的味道的,现在它这杯子中的麦芽酒,简直就连下等的都不算,实在是过于劣质了。
这时,它听到了,某位拿着琴的人在酒馆内吟唱起了有关于自由的诗歌,让它忍不住斜头悄悄瞥去。
客人们坐在位置上,耐心地听着那位少年的琴声。
诗中有风、草、鸟、海、花,单凭一束琴与嘴,这位少年竟然这么多元素的诗唱地动人肺腑,令在场的好几个客人都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曲终,有的客人毫不犹豫地将铜币打赏给他,它转过身,悄悄地将桌子上宝石换成了刚变出来的铜币。
酒杯见底后,它本想多在此地驻足一会,毕竟在狂风暴雪中已经跑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它,能有这么一点休息的时间实在是不易。
可是,一个像是敲钟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未弄清楚是什么意思,酒馆内的人瞬间就全部都匆匆忙跑了出去。
“这是干什么?”
“宵禁了,回去吧。”
酒保开始收拾酒馆内的客人来不及收拾起来的东西,看都不看它一眼。
“莫名其妙。”
这副邪魔之神的分裂之体理解宵禁的意思,却不理解它在这里使用的意义,无奈之下,它只好孤零零地离开这处酒馆。
才出门,它便看见了风压地街上匆忙回家的人抬不起头来。
此刻的它匿于风之中,普通人无法注意到它的存在。
“城西北,角落处的酒馆,跟上跟上!”
一队卫兵从漆黑的夜中冲了出来,在四处闲逛的萨格拉斯面前跑了过去,完完全全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黑袍下的它露出尖牙,笑声化为风声的尖啸,毫无顾虑地跟在了这队卫兵的后面。
“开门!”
领头的卫兵敲响了一处酒馆的门,扯开大嗓门喊叫着。
良久,酒馆的门才被打开,一位一字胡的侍者站在门前,开始同这些卫兵交谈起什么。
不过他们似乎是谈地不怎么愉快,卫兵一把推开了这侍者冲进了酒馆内,开始在酒馆里四处搜索。
侍者本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到这些卫兵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后,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酒馆里为非作歹。
卫兵们在酒馆内搜索着,时不时还顺走一些值钱的物品,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侍者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一张桌子旁移去,那桌子上放着一盘子的杯子,看质量,摔在地上的声音和震动感应该会不小。
“俯卧在他神之下的寄生虫们,有幸聆听祂的低语,此刻,尔等将服从我的意志……”
原本还在四处搜索的卫兵忽然都像是木头一样愣在了原地,然后排列很是整齐地,在侍从满是震惊和不解的目光下从门口排着队离开了。
门口处,萨格拉斯拦住了这些卫兵,伸出了一只手,这些卫兵的脑袋上随即飘出记忆的纽带,全都被萨格拉斯吸收干净。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萨格拉斯张开手心,将一颗颗星空颜色的圆球植入了那些卫兵的脑中。
这些圆球里满是根据这些卫兵记忆而编造而成的合理的梦境。
它们会取代卫兵这段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根本没有来过这里,而是去做了其它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最后想起来了也只会感觉到这段经历迷迷糊糊地。
“走吧。”
许久,那侍者才壮着胆子探出头来,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关就上了门,进屋熄灭了里面的灯火,随后提起一盏小灯进入了酒馆的后房里。
他浑然不知,一股风吹开了自家的窗户,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自己重新关上了,不带一丝声音。
隐蔽的地下室内,许多人围坐在一起,侍者提着灯,从秘密入口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发生什么了?”
一位红色头发的人面色凝重地向这位侍者提问。
“刚刚有高塔的卫兵过来了,忽然就进来四处翻找,我认为,我们的存在已经被高塔上的那位知道了。”
“卫兵呢?”
听到这,侍者的眉头忽然皱了下去,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们在酒馆里面四处找来找去,我本来想要去打翻酒杯,然后不知怎么了,一个个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就呆在原地,然后排着队从门口走了!”
很显然,侍者并未听到神的低语,并没有受到它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