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两个人?”商步器心中狐疑,昨日官祭的时候,稷下学宫并没有和年不休他们相邻,可他昨日远远看了眼,记得他们明明三个人来着。
年不休身后板车上的箱子体积太大,因此年不休一路走一路吆喝。
可越到前面,空隙就越窄。
特别是稷下学宫的车队在前方停得不算规整,数量又多,就越发不好走了。
年不休小心地牵着马,不时地回头去看,生怕关忘文花了一晚上做出来的肉被碰到。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容易出错。
商步器正准备将身边的马车往边上挪挪,就感觉车子一震,然后便是水晶罩撞击马车边木栏的声音。
商步器条件反射似的转过头,就见水晶罩已经歪到一边,磕在了栏边上。
而在后方,年不休正努力地将马往外侧拉去,他身后的木箱不偏不倚撞上了一侧的马车木栏。
看到眼前的景象,商步器顿时火起,对着年不休道:“唉,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他早就听闻余秋风已经不在乐南城了,而自家的山长和教谕师父都在,因而对年不休也不太客气。
年不休皱起眉头,不过确实是他先撞了人家,只好赔礼道:“不好意思,你叫……哦,对了,伤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路太窄,无心之失,望见谅。”
“是,商,步,器!”商步器逐字道。
他快步到了水晶罩边上,检查了一番,胙肉倒无大碍,水晶罩却破了个小口。
年不休这时也走上前来,看了眼道:“还好还好,肉还好好的。”
商步器咬牙道:“你哪里看到还好了?水晶罩已经破了!”
年不休凑近了一看,果然看到一个口子,不好意思道:“是破了个口子。我身边没带多少银两,等夫子祭结束后,你可以到翠华池书院来,我们赔给你便是!”
商步器怒道:“这是银两的问题么?本学宫的胙肉需要水晶罩密封保存,才能保持其最好的风味,如今水晶罩破了,若是破坏了胙肉的风味,你能赔得起么?”
“这样啊?”年不休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有些东西可以用银两计算,有些东西确实不能。
他想起了关忘文让他对胙肉施加气印的事,一拍手道:“这个好办。”
转眼间,八道密封气印就被年不休加到了水晶罩上。
独属于蕴体境的气息一闪而过,却也引起了周围儒生的侧目。
“蕴体境!”
“好年轻!我还以为他是个学生。”
“如此年轻的蕴体境,为何都没人知道?”
“他是哪个书院的?”
当年不休牵马而来的时候,别人都以为是哪个书院的学生。
他才二十一岁,他这个年龄在其他书院几乎都只是个学生。
一旦入了蕴体境,百分百是书院的师父了。
二品以下无数书院的山长大多还停留在蕴体境呢。
李流荧听到他们的讨论不免有些得意,大声道:“我大师父可是萃华池书院最年轻的大师父!”
“原来是萃华池书院!”
“不是说萃华池书院出了一日破九品的天才人物么?难道不是学生,而是他?”
“有可能,哪有一日破九品的学生?”
李流荧皱眉道:“你们胡说什么,我就是一日破九品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这句话就像炸雷一样扔在人群中。
“这丫头说她一日破九品?”
“笑死人了,黄毛丫头吹牛也不看看场合。”
“就是,看样子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东西。”
李流荧生气了,叉腰指着议论的人群道:
“你们说谁呢?”
同时,九品养气境的气势蓦然散开。
“九品养气境!!”
“真的是九品养气境!”
“这丫头没有吹牛?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