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富贵,布衣百姓,长寿也不过百年,唯有大宗师上,才可多活些年头。
“师父……”
韩剑星哽咽,泪如雨下,已不见年少的风发。
秦老站在原地不动。
自此,老人方才知晓,人在过度的震惊之下,竟是会完全地呆愣。
他的灵魂想要往前,但双足却如同老树般深深扎根在地上让他不得动弹。
一双灰浊的眼眸,已被水雾蓄满彻底地模糊了视线。
韩剑星的面孔和身影不再是那么清晰,在朦胧的雾水里,就好似过去无数次想起远在他乡之徒那样,追悔莫及,却难再见,随着年岁越大,倒是忘记了徒儿年轻的面孔,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想至此。
老人蓦地一惊。
他忽然踏步往前,颤颤巍巍的双手,把韩剑星扶起。www.73zw8.com
泪水流淌满面。
他说:“错了是为师错了,为师害了你。”
“师父。”
韩剑星说:“你没错,你看今日之大罗阵,如你当年所想,你没有错,是徒儿当年空有张狂而无相应的实力,找不到大罗之阵的核心和爆发点,以至于把错归咎在师父的身上,更不应该不告而别。徒儿既对不起故乡的父母,更对不起师父你!”
话音落下,双手撑在地上,匍匐之时直接连磕了几个响头。
秦老把他扶起,心疼地碰了碰韩剑星红肿的额头。
“你这孩子,怎么还和当年一样,一根筋的,就是不听师父的话,疼吧?”
“师父,徒儿不疼,徒儿心里高兴。”
韩剑星笑的像个孩子。
刘安河侧眸看来,眼神多了几分阴森。
宫武宴的意外太多,多到让他不痛快。
“你的腿……”
秦老欲言又止,万分心疼地看着韩剑星的双腿。
韩剑星笑着说:“是徒儿自己摔的,给师父丢脸了,还请师父责怪。”
说着,又行了一礼,作了长揖。
而这,让师父老人家心疼到了极点,眼睛赤红的,隐忍着万分的沉痛。
韩剑星知晓刘安河在燕京学宫如日中天,比当年的地位还要更高更稳固。
与其让秦老一把年纪还为他奔波,心生怒恨,不如藏起当年之事。
秦老咬紧了牙关。
徒儿没说。
他也没说。
只因说了没用。
若要有用,就得有个漂亮的万全之策才行。
秦老长叹了口气。
背过身,悄然擦拭着眼泪。
刘安河看见这样的画面,心底里的不痛快登时就烟消云散,唇角勾起了浅浅的笑,犹若个得意洋洋的胜利者般。
他便喜欢这看虚伪师徒的痛苦之情。
从前如此,现在更如此。
沈宁踏高台,垂眸看了眼。
目光缓缓扫过刘安河,眸底多了些心意。
大宗师陪着她一起走到了盛宴之地,对着御座上的男子行礼。
沈宁屈膝跪地。
至于大宗师。
以他的身份地位,让他作揖弯腰,就已是莫大的震撼了。
旁侧,阴影加重,男子行礼带着风。
“砰。”
他撩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