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接下萧玄璟手里的粥，放在桌上，然后握住他的双手，目光明亮而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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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璟，是我不够理解你，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太冲动，打了你，伤了你，对不起。”

“慧恩大师说的对，世间因果，一切皆有定数，放下执念，顺其自然，说不定才是最好的安排。”

看过初墨的信，她才知，强行生下这个孩子会付出什么代价，才知萧玄璟为何执意不想留下孩子。

她原就是死过一回的人，她不怕死，可……她死了，谁来渡他的劫。

囡囡，娘亲是自私的，在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之前，在你和你爹之间，娘亲只能选择你爹。

希望囡囡不要怪娘亲。

萧玄璟手指僵硬，紧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栀宁哽咽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世间只有一个她，在孩子和她之间，他会毫不犹豫选她，即便这对孩子是残忍的。m.73zw8.com

贺栀宁挺了挺身板：“五个月，五个月后，如果没寻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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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萧玄璟想都没想道。

“你刚才说，什么都答应我的。”初墨和风眠去了这么久，没有好消息传来，她必须亲自回一趟北境。

五个月，是她给自己的期限，亦是给孩子和她成为母子的机会，不然，就这么狠心夺了孩子的性命，对他不公平，她更不舍。

何况，孩子如今没有给她带来任何负担。

或许，初墨信中所言，不会发生也不一定。

萧玄璟不像贺栀宁那样，抱有一丝侥幸的期待，他更担心孩子月份越大，会逐渐拖垮贺栀宁的身子，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且五个月后，孩子都成型了，不说她舍不得，他同样会舍不得。

退一步说，即便他们舍得，六个月大的孩子如何落胎？强行落胎，会不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他不能冒任何风险。

萧玄璟坚持道：“除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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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肯答应，那我们便和……”

最后一个‘离’字，被萧玄璟吃进了肚子里。

他发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松开后，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愠怒，“那种话，不可以再说！”

她贺栀宁，这一辈子，无论生死，都只能属于他！

至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可能放手。

贺栀宁舔了舔被咬的下唇，伤口破了，冒出腥甜的血珠，可见萧玄璟是真的接受不了‘和离’。

她又何尝舍得。

提和离，无非是想让他妥协。

“说不定用不了五个月。”贺栀宁主动坐到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轻轻晃了晃，“萧玄璟，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有事，就当为了孩子，不留下遗憾，试试，试试好吗？”

萧玄璟抵抗不住她撒娇，一颗心瞬间软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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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沉默刹那，萧玄璟摸着她的脸道：“阿宁，嫁给我，让你受苦了。”

“不苦，一点都不苦。”比起你曾经所受，这些根本不值一提。况且，她从未觉得苦。

贺栀宁闭着眼，吻住他。

萧玄璟轻轻扣住她的后颈，浅浅回应了几下，便放开了她。

顺手拿起粥，继续喂她：“再不吃就凉了。”

“哦。”贺栀宁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然后微张红唇，等他投喂。

萧玄璟喂了一勺。

吃第二勺时，贺栀宁忽然握住他的手，把汤匙推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萧玄璟吃完，发现粥里有股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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