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几个小孩在抓蝴蝶。

“耶，哥哥，我抓到福蝶了。"

“笨蛋，那是蜻蜓。”

“蜻蜓"两个字，就这么顺着风闯进了杨初夏的耳里。

她脚步一顿，关键词触发了一段画面，一帧一幕，格外的情绪，仿佛就在眼前上映着一般。

她让程起给她抓蜻蜓？

看着隔着两条马路的档口，她想，现在回去请假还来得及吗？

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初夏？你站在这干什么？"

郑磊咬着一块饼走了过来。

杨初夏扯了扯唇，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干什么。"

"你吃早餐了吗？给。"郑磊将装着面包的袋子递过去，"新鲜出炉的，很好吃。

“谢谢，不用了，我吃过了。"杨初夏礼貌道谢。

郑磊咽下那块饼，“昨晚，cheng.."

一连三个字，都踩在了杨初夏的雷区。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我先走了。"

说完后，也不等郑磊说些什么，往档口的方向小跑着。

她现在对“昨晚"“程起"这两个极其过敏。

郑磊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杨初夏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气场——我很忙，勿扰。

远远的，郑磊喊了一嗓子，“程哥——”

杨初夏的耳朵微动了动，将头埋得更低了。

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看不到她郑磊挡住了程起的步伐，好奇道，“程哥，你找我要纹身师的联系方式干什么？你要纹身吗？纹在哪儿？纹什么图案？"

他之前在身上纹过一只老虎，后面觉得太中二了，就去洗掉了。

他想着，若是程起也去纹身，那他也一起纹了。

程起的品味好，选的图案肯定也好看。

程起凉凉地睨了他一眼，幽幽地吐出了三个字，“你没有。"

细听，那语气里似乎还夹杂着点骄傲。

郑磊不明所以，"啊？”

他怎么就没有了？

大家都是男的，他有的，他怎么就没有了。

程起没给他答案，越过他，往杨初夏的方向走去。

独留下郑磊一个人。

他陷入了一种魔怔，嘀嘀咕咕着，“我没有？"

“我没有什么？”

“我什么没有？"

".……"

"叩叩叩一—"

男人站在桌子前，轻敲了下桌面。

再装作看不见就不礼貌了。

杨初夏抬起头，扯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早上好。"

程起目光紧缩着她，“头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