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夏的心就像是被细密的针，搅着微涩的水，扎得人眼皮都泛酸。

她垂了垂眼睑，敛了敛眼底快要溢出来的情绪。

程起的手法干净利落，不多一会儿，就处理好两条鱼了。

杨初夏看了眼四周，突然想起什么，她站起身。

程起看着她的动作，眼皮子一抬，“去哪儿？”

杨初夏如实道，“我刚刚好像看见这边有迭迭香和野葱。”

这些用来做调味，应该很不错。

程起翻转着鱼，头也没抬的道，“你能找到？”

“……”

杨初夏忽然想起，没有了光，她现在就是摸瞎的状态，别说迭迭香，连根草她都看不到。

杨初夏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般，又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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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抬眸睨了她一眼，出声问道，“喜欢我这条？”

并且将自己手里的那条鱼递给了她。

杨初夏犹豫了一番后，这才磕磕巴巴的道，“那个，要不，我拿着，你吃？”73狆彣蛧

喂他吃，不现实。

程起闻言，微挑了挑眉眼，黑眸深沉，似是在考虑她这句话的可行性。

好几秒后，程起说，“你先吃，吃完再给我拿。”

杨初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低头开始啃鱼，想早点吃完。

可这鱼的鱼刺太多了，饶是她再小心，都被鱼刺卡住了。

起先，杨初夏试图把它咽下去，可试了好几次后，喉咙间的异物感还是没有消散。

程起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剑眉微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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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些什么，她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发音，“没事……”

程起修长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面对着他，“是不是被鱼刺卡主了？”

杨初夏面对着他的眼睛时，根本没办法说谎，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程起声音低沉，声线未变，“能感觉到卡住的鱼刺大还是小的吗？”

杨初夏受他的影响，也没那么慌了，小心地吞咽了下喉咙，细细的感受了一番，“应该是小的。”

这种鱼大刺不是很多，一般都是小鱼刺。

程起站起身，将她也一并提溜了起来，而后将她的双手也举起来，让她保持着手臂伸直的动作。

男人薄唇轻启，“不要做吞咽动作，等2分钟后再慢慢咽口水。”

“好。”

杨初夏按照他的办法去做，她不仅连口水都没咽，甚至都不会呼吸了，憋红了一张脸。

程起看着她这架势，右眼皮子直跳。

他开口，提醒道，“可以呼吸。”

杨初夏瞪大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气，再吸入一口气，发现这并不影响她的吞咽动作。

“……”

她扯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