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动静。

程起蹲下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低沉，“起来。”

杨初夏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咋一看，整个人像是从泥坑里捞出来一般，就连那干净白皙的小脸上都沾上了泥巴。

杨初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更多的是茫然。

程起看见她这副模样，既心疼又觉得有些搞笑。

男人上下扫视了她一圈，问道，“摔疼了没？摔到哪儿了？”

杨初夏呆呆地摇了摇头，“没……”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原本那套干净的衣服，都沾满了泥巴。她甚至不敢用手去撩黏在脸上的头发，因为她的手，也全是泥巴。

后知后觉的羞耻涌上心头，她恨不得就地挖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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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丢人了。

程起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伸手拨开了她的头发。

杨初夏下意识地躲闪了下，“脏。”

别把他也弄脏了。

程起剑眉微拧，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别动。”

另一只手执意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绕到了耳后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像是练习了无数遍一样。

他看着她，往日深邃的眼眸，似乎坠进了月光。有什么，往中心汇聚，形成淡淡的光影。

杨初夏的呼吸一窒，不着痕迹地偏开了目光，声音带着几分僵硬，“谢谢。”

她的目光游移，注意到被他扯下的衣袖口，贝齿紧咬着唇瓣，有些窘迫。

她也没料到自己的力气会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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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就不拽那一下了。

“那个……”杨初夏咽了咽口水，“你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程起垂眸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道，“不用，还挺时尚。”

杨初夏：“……”

杨初夏的这一摔，提前结束了这次的行程。

就在他们刚往回走时，原本有些阴沉的天空竟砸下了豆大的雨滴。

这距离打车的地方还有一段的距离，若是就这么走过去，肯定会淋湿的。

最终，他们决定在还没完工的房子里等雨停。

房子虽然没完工，但起码不会被淋湿。

只是杨初夏身上的这些泥巴就难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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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门外的倾盆大雨，有那么一秒，她想着要不要出去，把身上的泥巴都淋干净了。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着。

最后，杨初夏站起身，要往外走。

比起她这番模样，她情愿被雨淋湿。

毕竟，无论他们的关系变得怎么样，她都不想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