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看着她，一脸的正色，“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杨初夏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无果。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

杨初夏冥思苦想，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才开口道，“这里没有专用的卫生间，你也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当然，最后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不言而喻。

程起风轻云淡的道，“林子阳送你回去后，会给我带过来。”

杨初夏：“……”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见缝插针的道，“不用这么麻烦的，你让林特助送你回去就行。我带了换洗的衣服，我留下来守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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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是个女孩子，留下来不方便。”

杨初夏不得不再次重申道，“我是他的姐姐，没什么方不方便的。”

就在这时，程起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他没有出去接。

只是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出，他接听了那通电话后，他下颚轮廓紧绷，情绪收敛着。

也不知那端说了什么，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程起挂完电话后，便站起身。

杨初夏见状，也从那张椅子上站起身。

只听他说，“我有点事，回去一趟。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杨初夏闻言，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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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怕他会留下来陪护。

“那程总，再见。”

程起没走，目光紧盯着她，嗓音磁性，“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清了吗？”

杨初夏点了点头，“听清了。”

程起又说，“那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话。”

他的目光灼热，像荆棘堆里冉冉而起的烈焰，眼里她的影子也是滚烫而热烈的。

“……”

她总有种自己上学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错觉。

在男人眼神的压迫下，杨初夏还是乖乖的道，“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程起很满意她的回答，看着她的脑袋，手指微动，最终还是忍住摸一摸的冲动，只吐出了一个字，“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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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把人吓跑了。

杨初夏走到了窗户旁，从这里往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旁边的马路。

她看见程起上了车，那车子扬长而去。

这一晚，杨初夏并没有入睡，坐在那张简易床上，任由自己的思绪放空着。

“嗡——”的一声，她的手机发出了短促的震动声。

杨初夏的目光有些呆愣地低头看了眼手机，大概是过了好几分钟后，她这才有了动作。

她拿起了手机，摁亮了屏幕。

只见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短信，是程起的：

【睡了没？】

杨初夏盯着那条短信足足看了一分钟，直至手机都直接自动黑屏了，她的脑子犹如生了锈的发条般，艰难地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