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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顾及到她的身体，程起这一次，收敛了些。

杨初夏一大早就起来了。

准确的来说，她只睡了两个小时便惊醒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程起倒在了一片血海中，无论她怎么唤他，他都没有再苏醒过来。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太过于强烈了，一直以她醒过来后，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从梦中惊醒后，她发现自己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饶是他睡着了，手却还是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

杨初夏的往他的怀里挪了挪，试图汲取他身上的气息，让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稳定下来。

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一旦闭上眼，那鲜红的血液就像是蜿蜒着的血蛇一般，一口就要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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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起起床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但她却没有起身，而是闭着眼睛装睡。

因为两人昨晚做的那些事，她心虚得都没办法去面对王文军了。

等他吃完早餐去学校，她才从床上“悠悠转醒”。

这一次，两人同步了，一起吃的早餐。

吃完后，杨初夏问他，“你现在回去吗？”

程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薄唇轻启，嗓音低沉，“跟我一起走？”

因为顾及到于奶奶生病，他强忍了一个晚上，没有提及这件事。

分别在即，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

程起看着她，追加了一句，“奶奶这边，我会让人照顾好的。直到她康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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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却摇了摇头，“不了，我等奶奶康复再走。”

她不放心。

“那我呢？”他压着声音，音色低沉，微哑，没什么力气，刻意放低姿态的软话，轻易就教人心疼得一塌糊涂。

程起此刻像极了朝着她摇着尾巴的小狼狗。

杨初夏此刻被拿捏得死死的。

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我们可以打电话。你若是忙完了有空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程起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你跟我回去，等忙完了，晚上我再带你回来。”

“……”

他这算是什么方法？

两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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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了吗？图的是什么？

杨初夏说，“我白天要照顾奶奶的。”

所以他所说的晚上回来，这个方案根本行不通。

程起又给出了一个解决的方案，“把奶奶接到市里的医院。”

这个问题，杨初夏不是没有想过。

毕竟相对于镇上，市里的医学水平更高些。

但于奶奶刚手术完，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合舟车劳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