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屋子里，并没有看见杨初夏，当下眉头一皱。

于奶奶正从房间里轻手轻脚地走出来，解答了他的疑惑，“睡着了。”

程起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那紧皱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些。

对于杨初夏的状况，于奶奶也很担心，但她没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只能问程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起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的阐述了一遍。

于奶奶听完后，湿了眼眶，抽噎着道，“这孩子，命苦。”

程起也沉默了。

回首她的二十几年，似乎真的应证了于奶奶说的话，命苦。

“这段时间，你要多陪陪她。”于奶奶抹了一把眼泪，“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怕她憋坏了。”

程起给出了保证，“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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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初夏，他似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这孩子，就是倔。”于奶奶感慨了一声，“什么事都想着一个人担着，就她那小肩膀的，能担起什么啊。”

更多的是心疼。

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杨初夏的想法比许多同龄的女孩子都要成熟。

这也就造就了她凡事都要靠自己的观念。

“我还记得她刚来这里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餐，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的……”于奶奶陷入了回忆里，话里话外都是对杨初夏的心疼。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杨初夏显然不懂。

“……”

程起做饭，于奶奶在一旁打下手，两人聊了很多，大部分的话题都是跟杨初夏有关的。

杨初夏其实睡不熟，在程起回来后，她便有些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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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王文军跑进来的动作，彻底惊醒了她。

门外是于奶奶压低的声音，“诶——你找什么呢？”

王文军没有回答，视线在屋子里打转，目光停在了杨初夏的那个紧闭的房门前，却没了动作。

于奶奶怎么会看不透他的那点想法，“找你姐姐啊？她睡着了。”

王文军一听，直接将书包扔在了沙发山海，一屁股坐了上去，语气有些凶巴巴的道，“谁找她了！”

但很明显，于奶奶说完那句话后，他的嘴角是呈上扬的弧度。

于奶奶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你啊，就嘴硬吧。去厨房帮忙。”

王文军闻言，乖乖地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看一眼杨初夏所在的房间，生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不见。

厨房里，程起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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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军眼里也有活，当下就把那些用过的盘子都放入了洗碗槽里。

他一边洗着碗，一边看着还在灶台上忙活的男人，欲言又止。

男人的身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薄唇轻启，“有话就说。”

被戳破了心思的王文军下意识地想要身后挠后脑勺，一抬手看见满手的泡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