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原想到了陈凤仪说的话。

他在想，就这么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

程锦原说，“伯父就问你一个问题。”

杨初夏的态度端正，“伯父，您请说。”

程锦原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问道，“当年，你流掉的那个孩子，是阿起的？”

“……”

程锦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杨初夏的脸煞白一片，思绪被拉回了那个秋天。

当她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脑子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意外，但也是她的救赎。

她知道，她既然和程起断了，那他们就没有以后了。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在收到他要结婚娶妻的消息。

但是这个孩子，她还是自私的想要留下来。

可老天爷好像并不喜欢她，老是捉弄她，再一次的孕检中，医生告诉她，孩子没有胎心，需要流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造成的，是因为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杨暖暖输了血，倒是身体虚弱。

就这样，她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意识清醒的流掉了他们的孩子的。

一阵风出来，咖啡店的招牌上挂着的风铃随风摇晃了几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将她的思绪拉回。

杨初夏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可那颗坠入冰窖的心却没有因为这一点温度而有所回暖。

她缓缓开口道，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是。”

程锦原听到后，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低喃了一声，“可惜了。”

若是那个孩子顺利生下来，现在也会喊他一声爷爷了吧。

杨初夏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地交握着，指尖陷入了皮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是个好孩子。”程锦原的目光慈祥，“阿起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杨初夏真诚道谢。

有了程锦原的保证，杨初夏心里的那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下来了。

程锦原走了，杨初夏有些浑噩地走出了咖啡厅，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她坐在出租车上，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司机师傅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她说话，不由得从后视镜望向她，问道，“小姑娘，你要去哪儿呢？”

“……”

杨初夏此刻双眼空洞得厉害，像是根本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

一阵喇叭声响起，司机师傅再次开口问道，“小姑娘？”

杨初夏似是被那喇叭声给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激灵，目光怔怔的与司机对视着。

司机师傅关心的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杨初夏稳了稳心神，开口道，“麻烦送我去凌坊墓园。”

“好。”

司机师傅应了一声后，便踩下了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路上，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她。

此时的杨初夏怎么看都像是想不开，况且她的目的还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