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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 节】

他说得尴尬不已,我脑中便忽然浮现出自己曾从哪抹上过一掌红的记忆,一瞥见去床单上的红渍,面上也不觉呈现出一片窘红。

马逼刚才瞧见这滩血渍的时候还以为该不会是那个啥——原来这点落红的来由,竟反是从展昭他身上那头来的吗?!

展昭仍在窘迫:可我确实是冒犯了妳。即便半途清醒了几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我怕,怕仍会要忍遏不住。是故,我才……

他话语未竟,可我已瞬间秒了懂。

脑中勾勒出一番景象,大抵是昨日咱俩在倒去床上俩相跌撞的刺激兼猛然爆喷的药物作用下,神智一时都是再不清明,因而做了好些不合礼法的碰触,差点便要如罪魁祸首所愿俗烂成功。可在下的手却恰好在吃他豆腐的过程里,不小心使力抓压到了他不久前于自己手上划割出的伤处——只是他不知是不好意思说我,亦或自己当时也晕懵著不清楚,方才才说是自己动碰得伤处。

总此彼时突如猛来的惊痛,令他一时又清醒过了神志,一清醒便被当下与他友人交相缠绵的景况惊得二五八万,大约差点没吓破他素来洁身自好君子清白的胆,竟能生生强令自己便止断了动作。

只是药性上头本难忍,他这般勉力停下举动,简直比当柳下惠还大能,直超达超人类的极限——可见我竟还在下头火上添油动手动脚欲对他不安分个没完?!

当下便是怒扯单被来把这可恶的妖精……啊不,是一点定力也无直接就没了意识的友人给裹实了住,甩手一推将人滚去床榻的最内侧,以彻底阻断在下再对他毛手毛脚挑战君子心性的可能性。然后就任由我扭蹭在一团自力扯不开的单被里艰熬,自己则踉跄去了离床榻最远的边角,待到……大约是待到药性被他……自行消退了以后?在半昏半醒未有明白知觉间,才会再倒回来榻上歇息……

(二四五〇)

……原来咱俩间仅是擦枪走火走了些滑边球,却在战前实时止住了戈啊。

……原来在下方才一副卷饼状态的始作俑者竟就是他搞得?

这当时可得下上了多大的狠劲啊!

都狠得让人完全动弹无能了!!

(二四五一)

想起自己不过在入房后才吸上不久的炉香,便已整人自控不得。可他听说在另被下过不知啥可疑的过量药后,又入来更吸了炉香,却还能在中途强自醒转……这等广大意志力的差距,简直足令人供为人神来膜拜,着实令在下心头一时是羞煞不已!

又因他是因自己缘故,方会被欧阳龄那疯老头给盯上折腾了这么一回,更加觉得对他无地自容,因而在他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撇下自己在得知这结果后,心头在松下气却又好像有点莫名小复杂的诡异心绪流窜的难言感不说……明明咱俩都是遭人设了计才至如此,可他方才对此却是只字不提,除引咎自责之外,再无推托其它。这般样的一个人,便是当真与之发生了什么,就是昧着良心,也没法将错全赖去他身上。更何况情形根本还没至那等地步。

我瞅向他手上那被他自残出的可怖伤处,好似比昨日清醒时见时更严重了许多,一时心中五感杂陈,有些不知该作如何想法。

于是我垂下眼,围实单被与他求了证:昨夜房中爆开的那小炉中所燃的,是……是那等物事吧?

展昭正回了脸,神情却渐渐变得复杂。过了会才抿上了唇,点了下头,也算是终于间接表明出自己昨夜行为不妥的缘由。

可你在来之前,便已先被欧阳龄那老家伙给……给下过药了?

便见展昭面色一瞬下沉,怒咎之情在他眼中闪现,他将天生带翘的唇线绷得更紧,片刻过后,方才又点下了头。

他这般闷葫芦不问便不说,我乾脆与他摊开了讲:昨夜,你那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是沉默了好半晌,方开口避重就轻地道出,因我这两日突然闭不见人,他心中担忧,却又打听不到缘由。昨日欧阳龄出现在他面前,曰他知晓原因,自己才会与他单独出门。谁知却因一时无备,方大意着上了他的道。

原来这其中的帐,还得往自己头上更添一笔……

我听得简直心虚不已,却也不敢跟他明说那欧阳龄会這般对他突然发癫的起因,其实大约是要背锅给自己。

前头为自舔伤口闭不见人是一锅,后头又来这綁人来强逼的一锅,自己对此都没脸皮能向他解释清缘由。连两大锅背将下来,在下该时对他简直是时刻都抬不起头来!

只能替他减少些心理负担,必需得自主承担:原来……是这样。其实咱们俩……我们二人昨日的那些举动,对彼此而言,也……也皆非有意。况且后来我们也没有真的……所以其实你也无必要太愧责,更不需要对我谈什么负责的。

可展昭真不愧是展昭,在下对他搭了桥却没就此顺驴下坡。他摇了摇头,低下首垂下了眼,阴影下的眸光不明:终是我……未能克制妥自己,叫那欧阳龄看出……

他闭上了眼,未再道尽前话,只曰:此事确实有我大错,无从推诿。

……看出什么?被他寻机算计的破绽吗?

在下彼时仅在心中疑问了会,却因气氛尴尬无暇多想。便是因自己这般喜欢着他,更不能于此厚颜无耻地占他愧疚的便宜。

他大约是没法理解了,在下这在他眼中吃上大亏的人,实则对他反是满心羞愧。

我当时是紧张地死抓着手边的被子,强撑着脸与他说:反正……反正我们之间,也没真成事呢。不要紧的,你不用内疚,也不用……因此说要对我负上甚责的!

展昭却抬起了头,两目黑曜石般的墨眸唰地一下盯住了我,可我确实是碰了妳,还……见我同一般地回瞅向他,突然又往旁移开了目光,面上飞霞,磁玉般的嗓音渐弱下来,几不可闻,还……看了妳的身子了。

身上落有红斑的地方,遭他这么一说,霎时好似又重新惊燃起昨日初落时一般烫人的热度。

在下面上简直大窘,再没法强作大方淡定,赶紧也随他游移了开眼光。心中一时局促,没斟酌妥字句便张开了口:反正——反正我也摸着你看着你身子了——咱俩——咱俩这就算打平好了!这事就是个意外,我们皆莫要太将它放去心上!未免将来有疙瘩,我们……我们乾脆,便当今日之事,是从头到尾皆没发生过便好了!

便见展昭立时是回过眼瞠目看向了我,那般带有不可置信般的目光,一瞬间不知怎么地,竟让在下生生涌现出了种自己好似当了回渣男说出了满口欲对人始乱终弃般渣话的错觉。

啊呸呸——什么跟什么事?!

这就是个错觉!!

(二四五二)

大约在这展昭所受的当代教育礼俗观念里,自己与他昨日有上了那般样程度的接触,与行至最后真成上事也差不了多远了。他熟人的清白因他尽失,一向对着自己人更具责任心的他,又怎会顺我一句话便推诿卸责?

因此在下当时的一番好意并没被理解,他是紧蹙起了他那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目光不错望向来,便仅问了一句话:……为什么?

……可在下能怎么办怎么说,在下也觉这等状况很尴尬啊!

我拿另只不需掩被的手困窘挠头,张了张口,还是决定跟他说句心里话:其实嫁娶这种事,总是得讲求两情相愿的吧……不该是只因负不负责这种理由,便决定下的,不是吗?何况我们之间又无真到那等地步,你大可不必如此为难的。

可展昭却好似没抓住在下想表达的重点,只将眉间蹙得更紧,莹黑眸目中隐隐有暗流涌动,低哑哑地道:两情相愿……妳不愿意?

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暗潮,却莫名便被他这阵眼神看得很为心慌,下意识便躲开了眼光。

心想,自己近来都想为他把周幽王拿作榜样学了,他若是真瞅上了自己而想与自己结连理,自己又怎会……怎会不愿意……

心口处忽然涌起了一股猛烈的情绪,好似当初沉酿了许久才被察觉、察觉了这么些时候后方更发觉,原自己对着这展昭的情感、对着他的情思,一朝涌动起来,竟是这般汹涌!

如此忽然汹涌而出的情绪,几要令自己在他问出话的瞬间回应出一句:我怎会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