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夹杂着浪潮的声响几番回绕。

慕长宁调整动作僵硬地看过去，他耸肩。“随便说说。”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葛文扬在上车之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所以把钥匙给了慕长宁。

下了高速，在红绿灯路口听到身后的几声鸣笛，慕长宁赶紧摸上方向盘。

葛文扬碎碎念时她转头看，才发现他的已经通话结束了。

“愣什么神？”他问。

慕长宁敷衍了一句。

她在想，前两天长康正式去了学校报到，今天晚上家里又是只剩她一个人枯燥无趣了。

这话她是不会让葛文扬知道的，他那张嘴里，指定蹦不出什么好话。

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心疼慕长宁的惆怅——很快就有人给她找了个事做。

陆展安是在家门口堵住她的。

单元门口的路灯很亮，慕长宁经过的时候被晃了一下眼睛，偏过头后面前闪出一个高大的影子。

脊背处莫名窜上来了一股寒意，她就知道来者不善。

“没带家来？”陆展安斜过头看她身后。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慕长宁没太听懂，揉了揉顿觉胀痛的头。

“什么？”

陆展安微敛双目。“嗓子怎么了？”

慕长宁这才觉得有点渴，而且喉咙处又痛又痒。

“叫的。”她回答。

其实是实话，但放在这儿，难免不让人多想。

尤其，陆展安这颗脑袋本来就是个带色的，自然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朝她走过来。

那件黑色的绒衣，以往都散着烟草味道，但这次没有。

陆展安细目中闪过一丝笑意，带着寒夜里的气息。“背着前男友和他哥搞的感觉，爽吗？”

慕长宁心的突突跳了几下，然后在低下的呼吸声中趋于平稳。

她仰起了脸。“第一，请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第二，你不是我前男友，第三，很，爽。”

他这次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喊完后确实挺爽的。

陆展安想去碰她，却没有，抬到一半的手在身体旁侧攥成了拳头。

“恶心。”他一字一顿地道。

“恶心什么？恶心我和别人搞了，还是我说的话？”面对他，慕长宁也顾不得话语中不中听了。

“都一样。”陆展安说。

慕长宁点头。“确实一样。”

“这都只能说明，你还爱我。”她面无表情地抬头看。“陆展安，你真的还爱我吗？”

她向前逼近了一步，两人已经是快要贴靠上了。

“经过了这么多次的打击还有践踏，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你，我不可能爱你，可你还是爱着我？”

她眨了眨眼。“你真的，这么爱我吗？”

半晌，陆展安看到慕长宁笑了。

“这么贱？”她笑着说。

慕长宁很庆幸陆展安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