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冷汗落下，慕长宁抬手疯狂地拍打门板。

陆展安衣衫还未整，她看到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冲了进去，嘴里叫着蓝梦的名字。

卧室里面的洗手间门紧闭着，慕长宁跑过去打开，里面蹲在浴缸旁的人看到她后猛地扑了过来。

“宁宁，我，我……”蓝梦靠在她肩膀上痛哭。

慕长宁安抚着她，但开口问话时，还是忍不住颤抖。“……到底怎么回事？”

蓝梦看向她，调整了好久，才勉强平复下来。

“我昨天出来应酬喝了不少酒，老板跟我说对方的老总想找人陪，就让我去，还说如果我搞定了这单生意就会给我连升……”

慕长宁忍住脑中的嗡嗡作响，空洞的眼睛机械般地转向旁边。

床铺上，杂乱无章，脏污狼藉。

一种彻骨的绝望，压得她浑身无力，几乎喘不过气。

蓝梦继续在她身边哭诉。“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而且我当时酒上头了，还有，还有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展安踱步到了门口。

他看着慕长宁拥抱着蓝梦，轻轻拍打，柔声劝哄，然后失神地转头看他。

“长宁。”他念了一声。

衬衫大敞的领口处，能看到他脖间的痕迹。

慕长宁低头，看到了蓝梦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有。

恶心，恶心到她眼前阵阵昏花，抬头时，看不清陆展安的面色。

但依稀中，好似平静。

“你是人吗？”慕长宁一字一句地骂，冲上去就想扬巴掌。

蓝梦突然抱住了她。

“不怪他！宁宁。”

她抽噎着解释，颤抖到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昨天，没有开灯，他不知道是我……我也不知道，是他。”

“长宁。”陆展安突然开口。“你能相信我吗？”

安静的屋内，只有蓝梦小声的哭泣。

慕长宁红着眼睛抬头，狠狠瞪着面前的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让我相信你？”

陆展安不答反问。“你能吗？”

慕长宁将指甲狠狠掐进肉里，换来了些许清醒。

“那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她抬起手颤抖地指着旁边的双人床，不敢再往上看一眼。

“是你做的吗？”她追问。

万一不是呢？

慕长宁想要陆展安说，并没有如此腌臜的事情发生，是蓝梦激动下记错了，误会了。

这样，她就不至于疯掉，还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但她把话问出口之后，再望过去，陆展安眉眼之间露出了些许倦怠。

“我不记得了。”他皱眉叹气。

这话像是撕碎了慕长宁最后的理智，她抄起柜子上的摆件就朝他砸过去，动作和声音都透着狠厉。“王八蛋，我恨不得杀了你！”

蓝梦在后面拦着她，恳求道。“宁宁别这样，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

猛然间，她一个没抓稳，跌倒在了地上，慕长宁立刻蹲了下来扶她，满眼心疼。

她无措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