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从目光里看出震惊。
方才的不安一点点被证实——
这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被推迟……还更换了服装……?
万千的猜测在脑海里划过,然而当音乐响起,言逸晨带着耳麦开始唱跳时。
一瞬间,看明白了什么。
同一时间,一旁的黎初白沉下脸:“他是不是……受伤了?”
目光盯着言逸晨明显不发力重心偏移的半边身体,缓缓下移,那被宽松裤腿遮盖,却明显能看出没有支持力甚至隐约发颤的小腿。
叶珈一抿唇,“伤了……”
突然的,看着那刻意穿着的黑色长裤,电光火石间明白用意:“伤的不轻……甚至……可能还在流血。”
所以用黑色遮盖,哪怕流血也盖着颜色,让台下的观众看不出异常。
只是,这样的遮掩逃不过他们这些眼光毒辣同时伤病家常便饭的精练舞蹈人士。
几乎仔细一端详,便看出问题所在。
黎初白脸色越来越难看,“简直胡闹,都这样了还上什么台!导演可能是不知道,但这么严重的伤,齐熠轩和景南落在后台也没发现不拦着点吗!”
叶珈一凝眸,盯着台上的言逸晨半晌,沉沉轻叹:
“可能……是他自己要求的吧……”
台上
言逸晨快要被汗水浸透。
台下趁一时之快,非犟着上来。
然而真的站在这里,才发觉带伤跳舞是多么酷刑的一件事。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刚化成人形的小美人鱼,每一步血淋淋的走在刀尖上。
哦不!
他要比小美人鱼惨的多了!
人家还只是走,他这要来回跳!
直接是在刀尖上反复自由落体蹦跶啊!
上来前信誓旦旦的说一定可以,然而刚跳完主歌,便觉得下半身麻木失去知觉了。
疼的冷汗直冒,嗓子干的发哑,最后一句的尾音生生发不出声。
心沉到谷底。
脑海里只浮现几个字:这下完了。
本来他实力就不好,全靠蹭黎初白和叶珈一的牛逼改编让这舞台适合并活起来。
常说尽人事,听天命。
眼下,这对于别人来说最难的天命都被队友带飞,自己居然在唯一靠努力就能达成的人事上出错!
一时之间,悔恨和自责充斥满心。
甚至想当场逃下台。
往常五个人在台上,虽然也会出小错误,但是因为人多,掩盖其中也不会有注意。
可是这次,台上台下所有的目光只注视着他一人时,刚才的错误就像开了放大镜一样被无限拉大。
瞬间成了过不去不可原谅的错误。
跳也跳不好,唱也唱不好,他这么执意的跑上来是为了丢人吗?
看着台上低头的言逸晨,黎初白不禁皱眉叹气:
“这小子……上台还发楞!”
“唱错了。”叶珈一道:“前一句,少了一拍。”
“那就接着下面的啊,愣那儿干什么!”黎初白焦急。
“没有经验吧。”叶珈一也叹气,“他没在这么大的场合单独表演过,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黎初白听完,头疼地揉太阳穴。
“真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又是受伤又是这……
跟有仇似的,一股脑全压言逸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