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吗。”
楚鸢摇着头,“你的爱太冰冷了,尉婪,全都是利用。”
你的爱太冰冷了。
那是从别人嘴巴里第一次听见和他有关的爱的话,可是形容尉婪的爱的,竟然是“冰冷”这种词语。
尉婪眼眶通红,他伸手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挡住楚鸢的视线,用力揉了揉,黑色的美瞳从他眼里被揉搓滑落,尉婪再放下手来的时候,那一黑一蓝的眸子里带着惊人的脆弱和破碎的美感。
他说,“楚鸢,你太狠了,你伤透我了。”
楚鸢手指死死攥在一起,“你不这样胡搅蛮缠的话,我怎么会这么对你?”
“你意思是我活该?”
“对啊。”
楚鸢笑得像哭一样,“不是活该是什么!我爱你的时候你都不屑一顾,现在我要跟你哥结婚了,你知道来找我了,你当我是什么?你高兴了就回来,不高兴了就滚的玩具吗!”
尉婪咬牙,咬牙切齿地恨,“你待在我哥身边很幸福吗?皇家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满足啊!”楚鸢说完这个还不够,将自己的衣服扯得更加下流不堪,送到了尉婪面前,“继续啊!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我还能比一比你们兄弟俩谁更厉害呢!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强烈的自我羞辱感,她说出来的时候仿佛喉间都含着一口血。
尉婪不敢去看楚鸢,他想得到他想疯了,用的全部都是自己的方式。
却忘了,楚鸢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最后的时候是楚鸢起身,她脸色苍白,眼睛却通红,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头发凌乱,衣着暴露,“总之以后……别再说这种会令别人抓住马脚的话了。你在皇家,被人盯着,做这种事情,闹得皇室里的大家都不开心,何必呢。”
为什么会用“大嫂”的口吻来训诫他。
尉婪心都在滴血,“楚鸢你……”
没说话,楚鸢当着尉婪的面换了一套衣服,用力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最后看了尉婪一眼,是她先摔门而出,“aurevoir。”
那是标准的法语,再见的意思。
尉婪要去追,对上楚鸢通红的眼睛,身子僵硬了。
摔门声响起。
尉婪,再见。
这是我对你最后尊严的成全。
尉婪捂住脸,感觉五脏六腑痉挛着,灭顶的绝望感灌下来,不由他一点挣扎,他发出了被遗弃的流浪狗般的抽气声,好像是痛到了骨子里。
楚鸢,楚鸢,楚鸢。
你既然狠心,为什么走的时候是满脸的眼泪!
你连再见这两个字都不敢跟我说,要换着法子用法语的方式,你怎么就舍得丢下我!
尉婪死死揪住自己的衣领,好像扼住了发着抖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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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找楚鸢找了好一会,她却突然出现在拐角,看着楚鸢身上换了一套的衣服,但丁愣住了,“你……”m.73zw8.com
察觉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但丁压低了声音,“我弟弟干的?”
“跟他没关系。”
楚鸢用指腹擦掉了最后一滴眼泪。
“呵,到现在还为他说话。”
但丁脸上带着冷笑,“你最好把跟他之间的情都断了,省得到时候还要我来除掉你们两个。我可不想和我的亲弟弟拔刀相见,作为牺牲,你这个女人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听听,尉婪早说了,皇家就是无情的地方。
楚鸢冲着但丁挑衅地说,“你没本事让我爱上你,就来威胁我这一套?”
“你!”但丁抬手,但是楚鸢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就没看见过楚鸢脆弱的样子。
他那个弟弟尉婪见过吗?
不去想这些令他烦躁的事情,但丁深呼吸,将楚鸢一把拽了过来,“下午陪我去见祖母,另外关于我们的婚约,有些条款……”
“我要附加一个条款。”
楚鸢忽然间叫住了但丁,“关于我们的婚约,我可以嫁给你,不过,我有个时间期限。”
“等到时间一长,人们对于这些丑闻什么的也就慢慢淡忘了,到时候你还能另外寻找自己想要的女性再婚,我也自由,这样不可以吗?”
但丁意味深长睨着楚鸢,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这是什么意思?”
“缓军之计,我可以在全民盯着丑闻的要紧时候嫁给你,等到时间久了,慢慢地我们有的是办法让群众接受我们有了各自的新生活。”楚鸢敏锐地说,“你也不是真心要娶我跟我过一辈子吧?”
辛西娅说过,希望但丁也从婚姻捆绑里跳出来。
她是个好人。
但丁沉思一会,“再议,不过你得先陪我去见见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