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周氏牛一般的力气,安静片刻又开始发疯,不顾旁人阻拦跑了出去,挨间屋子敲门找人,动静闹大了,整个王府的丫鬟婆子都来看热闹。
就连被卫蕴招呼到前厅,喝雨前龙井的黄公公,也听着响声来看热闹了。
周氏见时机成熟,寻到那间提前安排好的房间,与人群中的某个丫鬟对视了一眼,这便装模作样,哭天抹泪大声叫嚷道:“我的女儿啊!你被你那狠心的姐姐关在哪里,生死不明啊!……”
就在她想拍那间屋子的门时,卫蕴带着一队侍卫抢先拦在她面前。
“这是夜王府,岂容你放肆!”卫蕴身上的肃杀之气一时吓得周氏退后几步,抽泣声也戛然而止。
周氏把心一横,今日不把事情捅破,她苦心筹划的一切便都付诸东流,如今瑜儿清白被毁,她说什么也得让沈兮月吞下这颗钉子。
周氏发疯一般冲上去,见推也推不动这些人,反倒把手给弄酸痛,便对着窗户大喊了几声:“瑜儿,你在里面就应娘一声,娘今日豁出去了,也要给你求个公道,来人啊!看到了吗?夜王,王妃草菅人命啦!我女儿好好一个黄花闺女,想着来看一眼出嫁的姐姐,谁承想被人扣下了,一夜未归呐!夜王殿下,我女儿好歹是兵部侍郎嫡出的女儿,由不得你如此糟践呐……”
周氏在外面又哭又闹,撒泼打滚,哪里还有平日出席宴会时,端着的高贵模样,全然一个疯妇。
而在那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弥漫着复杂潮湿的糜烂空气,混杂着浓烈的烟酒味,令人作呕。
沈瑜干咳几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外面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她也逐渐恢复意识:“娘,是娘在外面……好疼,嘶…娘,我好疼…”随之而来是剧烈的痛感席卷她全身,身无一物遮挡的她,全是深深浅浅的紫红印记,无一不提醒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想不到面冠如玉的他,竟半点不怜惜自己娇弱的身子,折磨了一夜,不过,只要能嫁给夜王殿下,她吃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沈瑜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眸,她身侧的黑影越发清晰…她懵了,随即而来是撕心裂肺的拍打叫喊声:“啊啊啊啊啊!你是谁?你为何在我房间……”
周氏在门外听着不对劲,仔细一想,沈兮月为何好端端的,还有夜王不在屋里,那和她女儿成就好事又是何人?便立马出手阻拦起来。
周氏伸长双臂,挡在门外,一个不好的想法冒入她的脑门,她慌忙寻找刚才那个丫鬟的身影,却压根看不到人,她心道不妙,只怕是她们中计了,随即恶狠狠地瞪向沈兮月,大声叫喊着:“不许进,你们谁都不许进去。”
其他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周氏大汗淋漓,还是顶着压力护住门,这门一开,瑜儿完了,她也彻底完了,沈峰非打死她不可。
这时,
一个小丫鬟跑到夜王跟前,慌张道:“王爷,王妃,百里少爷不见了。”
夜洛辰沉声问道:“府里到处都找过了?”
那丫鬟立马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都找过了,没有发现百里公子的踪迹。”
沈兮月这一琢磨,突然有个不太妙的猜想:“你说百里温言?那里面难道是……”说到一半她急忙捂住嘴,不由忐忑起来,若真是百里温言遭算计,被迫娶了沈瑜,那自己又如何向烟萝姐姐交代。
夜洛辰拉着她的手继续看戏,看他镇定的样子,难道自己想错了。
周氏显然是听见了,这百里公子不见了,整间王府就这间屋子没搜过,那不是说他在里面。
突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好歹是南越圣子,家世显赫,嫁给夜王爷做妾,还是嫁给百里温言还能当个正妻,自然是选择后者,百里家在南越可是比皇家更受人尊敬,没想到阴差阳错促成了好事。
至于沈瑜那里,由她去说点好话,她自然会听。
周氏这才收回了手,拾到拾到自己凌乱的发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见未来女婿可不得体面一点。
“都等着干嘛!还不进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黄公公领头进了屋,其它人不敢动,这被玷污清白是朝臣之女,里面画面有多污秽他们想想都知道。
沈兮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脖子一直往里头探,偏是被夜洛揽住双肩,动也不能动。
沈兮月踮着脚尖往里瞧,转头看向禁锢她行动的男人,瘪嘴道:“你不好奇是谁吗?”
夜洛辰看向身侧一朵花开的娇艳,摘下插在沈兮月的发髻上,淡声道:“看你就够了,不想污了双眼。”沈兮月听得心口一跳,拍了拍微红的脸颊,暗道自己轻易被某人拿捏,连他随口说出的话语,都能搅得自己心绪不宁,俨然一副小女儿家姿态,她还是曾经那个临危不乱的苏一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