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才领证结婚,但是他给秦桑的那一枚婚戒,却是订做的款式。
她想看不出来都很难,她在最新发布的产品当中看到过它的设计,属于订做系列的产品。
所以,他是一早就已经计划着跟秦桑结婚了。
“工作的时候不方便,所以没有戴,回头我戴上。”
凌菲看着他们的互动,淡淡笑道,“抱歉,因为不知道你们结婚,所以没办送礼物了。”
秦桑落落大方地笑着,“没事,礼物什么的我们也不在意。”
“不过,”秦桑抬眸凝神,笑容温婉客气,“周公子和婶婶有什么工作上的来往吗?婶婶为什么会在这里?”
兜了一圈,秦桑忽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凌菲也愣住了。
“以前一些朋友都从国外回来了,说要聚一聚,我是过来问问旭尧有没有空参加。”
秦桑挑起唇角,“这样啊,那婶婶真是有心了,电话通知一声就好了,还要你专门跑一趟,看来周公子真是不好伺候。”
凌菲对周旭尧到底安了什么心思,真是要路人皆知了。
清婉的嗓音漫不经心的,却又带着一抹浅藏的嘲讽抨击着凌菲,还不忘给周旭尧台阶下。
这个女人牙齿伶俐得一般人难以管控。
分明温顺,却咄咄逼人,连一旁的容旌他们都能感受得到她话里带着的刺。
周旭尧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掌心轻挠一下,微沉的语调里有一抹警告的意味,“凌菲只是正好经过我公司,所以就顺便来跟我说这个事情而已,乖,不是要我陪你吃饭?想想尧吃什么,让容旌去订。”
秦桑转头看着他的脸,精致的下巴微抬起,对上男人内敛暗沉的眸子,轻慢地笑了,“吃什么还要我想,有点费脑力,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吧。”
“好,”周旭尧平静地接下她的话,“我先送凌菲下去,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下,嗯?”
“嘿!周公子,跟我结婚以后,你的辈分尧被压一辈了,直呼长辈的名字不太礼貌哦,你应该叫——婶婶。”
“婶婶”两个字,秦桑咬得特别重。
看不惯他表面平静,实际上又暗地里帮着凌菲的姿态,秦桑故意提出了这一茬,提醒着他,也提醒了凌菲,他们之间的关系。
凌菲的呼吸有些紊乱,这种关系对她来说,要接受只怕不容易,尤其是被秦桑这么赤裸直白地指出,“桑桑,我和旭尧是朋友,又是同龄,这种称呼没必要。”
“怎么会没有必要?”秦桑眉眼看似温和,眼神却犀利,“毕竟婶婶和周公子的过去大家都知道,如今难道不应该避讳一下么?”
凌菲没想到秦桑会不顾场面如此直接,捏紧了拳头,“桑桑,你现在是连过去的事情都要计较吗?”
凌菲没有激动,反而是眼神哀戚又委屈地看着秦桑,好像她被秦桑欺负得多惨一般,连反抗的声音都那么虚弱。
女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装弱。
秦桑转而看向周旭尧,果然,男人的脸色已经暗沉下来。
她继续反问道,“周公子,你觉得唤一声婶婶会委屈你吗?”周旭尧看着她明媚得宛若太阳光一般的笑容,深邃的眼底渐渐卷起了一阵风暴,黑得要滴出水来。
敞亮的空间里,空气逐渐变得稀薄沉寂。
容旌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秦家大小姐刁蛮起来的场面,她就像一枚地雷,不去踩的时候都是安静无害的,一旦被触碰,便会轰一下炸开。
周旭尧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温润的好人,十分好说话,可跟在周旭尧身边那么多年,容旌很清楚,周旭尧这种生气的时候都是不动声色的,风平浪静的下面,其实翻滚的浪潮能降人溺毙。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敢如此英勇无畏地挑衅周旭尧的雷点,不由得替秦桑捏了一把冷汗。
“桑桑。”低沉的语调已经开始从刚才的漫不经心变为不悦。
秦桑扬起温浅的笑,“嗯?”“够了,”周旭尧温漠的声音响起,“容旌,送凌小姐下去。”
凌菲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周旭尧那张冷凝下来的脸,终究沉默离开。
下一秒,秦桑的手腕就被他用力钳住,一道极狠的力气将她拽进了他的办公室,门被关上,隔绝了所有人窥视的目光。
整个人被摔在墙壁上,后背撞上去,秦桑吃疼蹙眉,一阵头晕目眩,沉重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玩得很开心?嗯?”
男人温润的俊脸,一双狭长而幽深的眸此时正微微眯着,冷冷地看着她,连发怒都是那么隐晦。
秦桑浅笑着开口,“挺开心的。”
“秦桑,”他沉声叫着她的名字,带着令人微颤的压迫感,“是不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以至于你觉得自己可以在我面前恃宠而骄,随意蹬鼻子上眼,而我还会继续纵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