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静谧的氛围如一层无形的纱幕,将整个空间笼罩。
宁辰端坐在龙椅之上,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扶手上精雕细琢的龙纹,那细腻的触感仿佛并不能安抚他内心的波澜。
殿内,龙涎香悠悠燃烧,袅袅青烟似灵动的绸带,在空气中缓缓盘旋上升,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宁辰心头那沉甸甸的烦闷。
经过长时间的思索,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召见永王。
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这位平日里闲散的皇叔此番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陛下,永王殿下到了。”
小安子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禀报,声音在空旷的殿内轻轻回荡。
宁辰听闻,立刻挺直了身子,原本略显疲惫的眼眸瞬间焕发出光彩,脆生生地喊道:“宣!”
永王阔步迈入殿中,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和蔼笑容,身姿依旧潇洒不羁,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动作流畅而自然,而后笑着说道:“陛下,好些日子没见,您龙体可安好?”
宁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回应道:“皇叔客气啦,朕这些日子被政务缠身,脑袋都快大了,不过倒也还撑得住,皇叔近来可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套寒暄了几句。
然而,宁辰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索性直接切入主题:
“皇叔,听说您此次前来,是给朕送了份大礼?不知是何等珍贵之物啊?”
永王的笑容瞬间收敛,神色变得格外严肃!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呈递给宁辰,说道:
“陛下,这便是臣要献给您的大礼。”
宁辰接过册子,心中满是疑惑。
可当他翻开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册子里竟详实记录着宰相宋国忠这些年来结党营私、暗中操弄权术的种种罪证,桩桩件件,触目惊心,令人脊背发凉。
刹那间,宁辰只感觉心脏猛地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范大有这几日一直没有进展,宋国忠也肯定在准备发动叛乱的事情。
他现在就是在与宋国忠抢时间。
而如今,只要掌握了这些确凿罪证,他便能站在“大义”的制高点,将宋国忠彻底扳倒。
可在这欣喜之余,宁辰心中却泛起了层层疑虑。
这罪证来得太过突然,永王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他会不会别有居心?
想到此,宁辰不禁再次抬眼看向满脸严肃的永王。
“皇叔,这些罪证,您是从哪里获取的?”
宁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永王,一脸认真地问道。
永王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回望着宁辰,说道:“陛下,这都是臣多年来暗中收集的!”
“臣身为皇室宗亲,又是您的皇叔,看着宋国忠这个奸臣在朝堂上肆意妄为,怎会不气愤?”
“只是从前太后对他极为信任,他们二人联手将朝堂把控得密不透风,臣一直没有机会动手。”
宁辰听后,心中仍有些犹豫。
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他人的人。
更何况,他深知永王平日里一副闲散模样,几乎从不参与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