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这里全部都是针眼。全身都插满了管子，每天续命的钱，都是几万米元……”

“那你？”初酒挑了挑眉，示意他现在还算活蹦乱跳的身体状况。

林默修神色带着几分怅然：

“我突然好了，每天都在好转，渐渐地好转成了正常人。”

“那边甚至开出了天价，只希望能研究我的饮食起居，另加每个月抽一管血来做研究。”

初酒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指尖冰凉，她尽力地让自己看起来表现的平常些，随意地笑了一下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

林默修报出一个日期。

初酒低下头，取出手机翻了翻。

那天正好，是她来到这个位面的时间。

初酒沉默着没说话。

最终决定，不去想如此复杂的事情。

而在初酒的脑海中，系统的心头却翻涌过一阵一阵的惊涛骇浪。

真的是离了个大谱。

小位面的天道，畏惧宿主本人也就算了。

可为什么，会连对宿主在意的人，都能做到网开一面。

这其中的恐怖程度，已经不是它一个小小系统所能理解的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起来，为了使话题稍微轻松一点。

初酒又道：“那如果你死了呢？”

别人面对这样的问题，或许会惊愕，会不适。

可提到死亡，林默修的眼神却是出其的亮。

黑到浓漆的瞳孔，泛着兴奋的光，足以让人在和他对视的瞬间，感觉到连灵魂都随之一颤。

“那就死了。”他开口道。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林默修淡淡地开口，笑容深邃而渺远。

不等初酒开口，他就已经自己说了下去。

“我问你，要不要我死了，再来杀了你。又或者，我先死，你给我殉情？”

林默修话说出来的那一刻，整个咖啡厅似乎整儿都安静了下来。

悠扬的音乐声在此刻也消失不见。

初酒没有说话，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和杯子上好看的拉花。

林默修依旧在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与这世界都有些格格不入的言语：

“不过你拒绝了我，你不打算死，你要好好活着。”

“所以我也去了米国，接受最痛苦的治疗，活着的质量甚至不比植物人要高。”

他一个字，一个字，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