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的感受着那道目光。

那道从他将死人堆之中拉出来的目光。

只是，那眼神。

从当初的怜悯，到如今的失望。

错了吗？！

他不断的问着自己。

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但他却始终不敢承认。

他是军神的义子！

他是十万镇国军的统领。

他不能错！

也不会错。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又有什么错？

尽管这么想着。

但感受到那道目光传来的浓浓失望。

他的心神还是怔住了。

错了，吗？！

这一刻。

柳向南的眼角落下了两行清泪。

他何尝不想要成为柳平生那样的人。

这一生，他都在努力的追逐着。

无论是在侯府的时候，亦或者是在北平。

他只想要做出一些事情，得到一些赞许。

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做对任何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

他的目光仿佛透过了马车。

看到了战场之上，满脸肃杀之气。

不断拼杀着的将士。

有的将士甚至在流泪。

他们并未相信阎平。

或许，他们早就察觉到了。

只是一直没有说。

尽管如此。

却始终未曾停下自己的动作。

他们是镇国军。

是可以死在战场之上的镇国军！

是为了保护那坐边陲之城的镇国军！

那自己呐？！

自己...

柳向南只感觉一阵窒息。

自己，自己是镇国军的统领！

自己是镇国侯府的人！

这一刻。

他那早已冷却的血液，仿佛沸腾了。

多年之前。

边境一战。

作为从死人堆之中被拉出来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