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点点头，“这些事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我就不多管了，总之好好干，我对老弟的鼓励就是“好好干”！如果能在区里任职？有好有坏吧，在区里的自主性就小一点。如果能到哪个县去任职？可能会好一些，因为县里的自主性更高。”

王成的想法也是如此。

在市区，可能相关的办公条件会好一些，但自主性会小，什么事都或多或少有市里来插手。

而且一有点什么“小动作”？恐怕很多人就会告诉市里。

市辖区理论上来说和县的功能差不多，但严格意义上讲，其实县的自主权更大。

在区里，或许很多事就是市里说了算。尤其是像安昌市这种只有两个区的地市。那么区里面的那点子事儿不都马上就被市里知道了？

罗书记马上说，“那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这都是小事。”

王成自己在那里感慨，“姐夫，两位哥哥，别的领导干部为了一个职务上窜下跳，到处找人，可能还找不到。我却在这里挑三拣四，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好，但我的确想做点事，因为越在泰吉县工作之后，越发现老百姓是弱势群体。夸张点说，他们的很多事情是要看一些干部脸色的？”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原本说去吃夜宵的，但因为太晚了，姐夫说要休息，两个人便没有坚持。

第二天一早，又陪着姐夫去省里开了个会。

刚才姐夫和易书记以及省长聊得起劲。王成就去省委组织部找了章依依，其实章依依知道王成回来了，但因为王成没有叫他，所以他也就没有过去。

王成本来想带章依依见一下姐夫的，但昨天晚上因为不晓得几点结束，便没有通知章依依。

她这会正在办公室，见王成过来，她办公室的同事就说，“你看，你男朋友来了，我们的王县长过来了。”

章依依还是蛮高兴的，“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回家住啊？”

“昨天晚上要陪姐夫以及省委的易书记在一起聊了好久。”

这话一说，办公室的其他同志立刻竖起了耳朵，这可是省委书记，办公室的这些同志也只是在电视里才能看得到、或偶尔开会远远地看到。

“走啊，跟我看姐夫去，姐夫正在和易书记、省长在一起聊天呢。”

接着他们俩就在大家的羡慕眼光之中往常委楼走去。

王成姐夫看了一眼章依依，然后问：“哎，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工作压力大吗？”

易书记也在仔细地看着章依依，他之前就听说过章依依在省委组织部工作，但这种不好乱打招呼的，级别越高，越不好乱打招呼，因为可能一个招呼就让别人误解。

聊了一会之后，姐夫就提议，“中午一起吃饭，我下午回帝都，下次来帝都开会的时候和你姐联系一下，去家里玩。”

听到这，章依依转身回办公室了，王成陪着姐夫继续开会。

中午吃完饭，王成便送姐夫去机场了。在去机场的车上，易书记问，“你一般什么时候回老家呢？”

姐夫慢悠悠回答道，“现在回老家？反而不敢怎么回，因为一回去地方的干部便会来拜访，没完没了的！而且还容易莫名其妙地给别人站台、当背书。有些干部的心理非常奇怪，他们能拿捏住人性，来家里坐坐了一圈、拍个照片。然后就对外宣称是某某领导的亲戚，这种骗子好多。”

说到这里，易书记就说了，“是啊，前两年我们省一个省委书记也遭遇过这种骗局。他老家村里来个人来拜访他，合了张影，然后这个人表面上说自己要回老家了，实际上还留在省城。并且加入了商会，通过这张照片到处说他是书记的亲戚，由此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乎他还成功的获取了好几个县区书记的信任。这几个县区书记还自掏腰包给他在省城买了房、开了公司、买了车。有多可笑呀？非常可笑！最后这几个县区委书记发现被骗了，也不敢声张，因为太丢人了。而且可能涉及到收入来源说不清楚的问题，直到其中有一个被省纪委查了之后，这些事情才一一案发。”

车上大家都仔细的听了这些奇闻。

还有很多奇闻其实都没有说。

王成就一直想着有一天真正的写一本书，里面把这些年经历的一些奇闻都说出来，恐怕会颠覆很多人的想法。

他坐在他姐夫旁边，看着窗外的景色。王成他姐夫就说了，“省城这几年发展也很快，我已经能感觉到整个省城的脉动，但有一定要控制债务规模，不能再盲目举债。我就发现有个别地方可能觉得卖地来钱太快了？盲目的发展，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只要下面报需求？就批；建了一大批无用工程，这些以后可都是债务呀，现在看着好像很很让人振奋、很漂亮，但很多都是债务，这种债务以后搞不好会拖垮一个地方的发展。”

易书记鼓掌了，其他人一看，也莫名其妙鼓起了掌，“是啊，我最近也在注意这个问题，所以在全省范围内进行了一次城市债务的摸底行动。结果很让人震惊啊，是震惊！像我们省的某个大地市，这两年gdp涨的很快！城市的居民荣誉感也提升的非常快，但债务已经拿万亿来算了。虽然现在政府公布的债务只是几千个亿，但加上城投债务已经破万亿了。这是什么概念？这说明整个城市都建在好几层泡沫之上，很危险的。”

王成也听过这个传闻。

王成有一个亲戚在审计部门上班，去年他这个亲戚就到那个地市去做了相关的审计工作，他说做完这个审计工作之后，他回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害怕”。

因为规模太大了。

整个城市的债务规模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当然，他说的或许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但由此也可以见：一个城市的城市债务能把一个每天干审计工作的工作人员给吓到？可想而知其规模有多恐怖，有多让人畏惧。

这不得不防了。

到了机场，王成亲自把姐夫送上了飞机。

姐夫在飞机旁说，“好好干，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来帝都，我们聊一聊，每一次和你聊天？我都能发现你的成长，这是一件让人非常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