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回到家,就找书记说了这件事。
书记却说:“这是省里定的规矩,我们也不好改呀!任何的规矩都是有利有弊,如果针对任何的举报,我们都要一五一十核实?那纪委会忙不过来的,为什么要先让本地的有关部门初步核查?就是防止举报权被滥用!有过这种情况的!比如对某个干部不舒服了?举报他一下?恶心他一下?这种情况是存在的。当然我也知道你所说的是真的,被实名举报的人、没有一定的证据是不敢的。因为如果没有证据而实名举报?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但这是省里定的规矩,我们是无法去改变的。打个比方:一个举报人去省里举报,而没有拿到县里、市里的相关信访回执单?省里是不会受理的。所以才这么多群众组团去上访!这种情况的确也要想办法应对了。”
“老弟,我没有办法做处理,我只是个县委书记,在这个方面,我还没有什么话语权,不过针对去上访的这个情况?我已经决定安排城关镇的党委副书记和县公安局的一个民警过去处理了。”
对于城关镇的党委副书记来说,他巴不得去处理这种事情,因为可以直接联系到县主要领导。
除了这种机会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去联系所谓的县主要领导。
因此,他们乐得如此,权当旅游。
当然,能不能把人弄回来呢?
有些嘴皮子厉害的?可以凭三寸不烂之舌做到,有些则可以通过暴力手段或者直接花钱找专门的接访公司去处理。
王成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原来帝都有这种公司。
所以真的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也能成一门所谓的生意。
心情烦闷,王成便想着去省里转一转。他当常务当了这么久,市里各县区的主要领导他都认识,市里面的市领导他也认识,省里面一些对口部门的处长他也在网上有过联系,但没有见过本人。
所以,当了个领导,想要构建自己的表面关系还是比较简单的,没有传说的那么的难。
当然,如果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当然可以借着工作关系去拉关系了。
但他不愿意,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得分开。
章依依这段时间也忙了起来,因为马上到换届了。
一般来说,换届的时候都是比较忙的。有些人忙着去找领导,有些人忙着去跑关系,还有些人看到别人忙,自己好像不忙也有点说不过去?更有甚者,趁着这个时候就去享受生活了。
王成请了一天假,回了趟省城。
章依依就说,“原来我也发现体制内好多干部都是异地的。比如我们省城旁边那个地市的市政府一个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他以前对口副市长、公安局局长。但他的家里在省城,他老婆孩子都在省城,所以他每周回来一次,有的时候每周都回不来一次。所以有的时候就想:有意义吗?他所谓的工作人脉都在隔壁地市,也就是说,他在省城其实没什么关系的,像这种在下面地市上班的,而没有在省城?其实很难拥有省城的人脉。现在的干部们都比较现实,除非能直观的为其带来利益、要么就是能直观地“随时联系”。”
说完,章依依补充道,“还有一个某厅一个秘书,也都40岁了,给他老婆把工作调到省城来了…我发现有很多省里的一些省直单位一把手的秘书,他们往往会通过领导来解决异地问题。对于领导来说,只不过是打个电话的事情。”
章依依这话是什么意思?王成也懂。
他说,“等我再干一段时间,我就调回省里来!我现在想回省里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我不愿意先回来,因为基层能干的事更多;在省一级务虚比较多。在基层务实比较多一点!所以请你原谅,也请你能够再稍微忍耐一段时间。”
章依依靠在王成身上,“我知道,我只是这么跟你说、抱怨抱怨罢了。你现在是我们这一批当中最牛的!别的同学还是副科,对了,好像只有一个正科,这个正科还不是什么重要部门的正科待遇。而你已经是常务,下一步搞县长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我不为这些而感到多么的…我觉得那些有官瘾的有些可怕。有官瘾就意味着只对权力来源负责,因为对权力来源负责是见效最快的,那怎么能做到为老百姓服务呢?所以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听到这话,章依依觉得王成误解她了,她马上说,“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跟你这么一说罢了。其实省里面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的神秘。在省里工作这么多年,也觉得不过如此。其实大家关于省里的很多看法都是错误的:省里面四级调研员以下的确是到点就提,但一个普通的毕业生到一级主任科员也要好些年。以前快,现在职级并行之后反而是慢了一些!再者,省里面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正处退休;还有人说“省里面闭着眼睛都能拿二巡”,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不是那么回事的。很多都是副处、再拿个正处待遇退休,或者直接是副处退休!还见到过一些“不合群”的,恐怕拿科级待遇退休也都有。”
章依依看着王成,继续说,“所以你现在才30岁出头就已经在这个职务了。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听说,过段时间你就要提拔成为县长了。那当了县长,担子就更重了。而且盯着你的人也就更多了。现在就有不少人议论你呢?”
王成不太喜欢别人议论,他不喜欢那种感觉。被人盯上了?就意味着所有优点会被放大,所有缺点也会变放大。
在省城待了一天,第二天一早,王成便返回泰吉县。
作为常务,每天的工作有很多,他不能在省城陪章依依太久。
这个时候,突然书记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