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的如何？”凤若凉淡淡问道。

她一开口，便是问的这件事，似是心里并不难过了。

小蝶就是因为明白凤若凉从来不会说，才更加心疼她。

她可是知道她的公主究竟吃了多少苦的。

小蝶抽泣了一下，缓缓道，“马上就要突破橙阶高级了。”

“嗯，很好了。”凤若凉淡淡的点了下头。

小蝶没做声，好不好她心里明白，要是不跟旁人比，那确实很好了。

要是比起来，她这般的天赋如何配得上留在公主殿下身边。

毕竟她可清楚，连嘉许都一直对凤若凉称赞有加。

嘉许是何许人也，从前她不懂，但拜了嘉许为师以后，她才明白嘉许在外的名声。

活死人，肉白骨——神医嘉许。

她知道在过些年头，凤若凉身边伴着的大夫就该是嘉许那般的人物，而不是她这个如今只能治个小伤小痛的人。

想到这，小蝶垂了眼眸。

她总是不能替公主殿下做些什么，就像如今她这般难过，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初秋的天是晴朗的，但风中却夹杂着几分寒意。

-

韩国。

邴立人风尘仆仆归来，在御书房拜见卫元驹。

卫元驹一身龙袍靠在长椅上，眉眼里早不复当初的温润，皆是薄凉。

为帝者，怎不薄凉。

邴立人身上是这连日来的疲惫，他面色凝重，行了礼，却没有立刻开口。

卫元驹顿了一顿，才缓道，“九皇弟……出事了吗？”

“……不是。”

“国师怎这般吞吞吐吐？”既然卫言卿安然无恙，卫元驹想不到邴立人这般犹豫的源头。

“老臣……见到凤皇了。”邴立人迟疑道。

卫元驹眉头一挑，“如何？”

那日凤若凉星月赶来，得到卫言卿不见的消息，必然是匆忙赶去了索命界，邴立人能撞到她，也不奇怪。

“九皇子……和旁人在一起……”

那日邴立人是刚刚赶到索命界，他段位又不高，在索命界自然是步步慎行，正不知该从哪找起的时候，看到紫阳楼有拍卖，便入了场。

他只在一楼候着，等大多数人都散场的时候，便看到楼梯间的那一幕。

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他只看到了卫言卿和那灵巧的女子一同离开，凤若凉瞬息之间杀人。

邴立人几百岁了，但对于情爱，他自知没资格，所以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有上前和凤若凉打招呼。

即便他如何敬重凤若凉，但她是凤国的皇帝，而他是韩国的国师，他的立场，是属于九皇子的。

这般时候，他不好露面。

和卫言卿在一起的女子是何身份，他查不到。

毕竟在索命界，一切都是行不通。

短短一日，他所见的一切已经颠覆了他这几百年的修行。

这便赶了回来。

卫元驹微微睁大了眼，带了几分疑虑道，“凤皇见到了？”

“是。”邴立人点了下头。

卫元驹沉默了，他们皇家的孩子，自小便没什么情分。

即便他和卫言卿最终站到了同一战线，可对于他这个很早就开始名声在外的皇弟，他其实一直都不了解。

他和那凤皇其实是一样的人。

就像是……不属于这里的人一般。

除却凤若凉，他其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女子站在他身旁会不逊色。

而如今让人猜想不通的，便是卫言卿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国也出事了。”卫元驹吸了口气。

邴立人等着卫元驹说下去。

“那边疆小国尧夏国也不知得了什么人相助，竟然攻打下了凤国。”

邴立人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惊讶那尧夏国。

凤若凉不在凤国，别的势力借了尧夏国的手破了凤国，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凤国即便是强国，可兵强马壮在绝对的强者面前，是不够的。

“皇上没有做什么吗？”邴立人忽然问道。

“朕也是刚收到消息没多久。”邴立人的心思，卫元驹明白。

“先前各国收到消息的时候，谁都不会相信尧夏国能攻下凤国，消息传的慢，只知道尧夏国真的和凤国战的有来有回，前几日便是收到了凤国国破的消息。”

“朕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布局的时候，国师便回来了。”

邴立人身为韩国的国师，国家大事面前，自然是很快想好了对策。

凤国危难之中，这种时候，他们理应出兵援助凤国。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用了。

“凤皇应该已经回去了，消息该快传来了。”卫元驹淡淡道。

这亡国之事，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天大的事儿，

但是在那女子身上，也不过是一件小事。

韩国离得远，消息永远是最慢的，但卫元驹说的，也是邴立人所想。

怕是此时那尧夏国已经横尸遍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