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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好了

突来之客引得王府一片慌乱,不消一会,凤若凉就被包围了起来,倒是吴受谏匆匆跑了过来,他隔着很远就开始喊,“阿凉是你吗?”

凤若凉等他走近了,才应声,“是我。”

整个长安城这五个月最不好过的怕就是吴受谏了。

他每日想着凤若凉,想的都快发疯了。

凤若凉走的时候只给他留了一封信,说有事离开,勿念勿寻。

那勿寻两个字可真是扎到他了。

整整五个月,每一天他都思念到发疯。

但是此刻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吴受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末了,他还是说了那句老套的话,“阿凉,你瘦了。”

凤若凉有些无奈的笑了。

她重新将帷帽戴起来,“我回去了。”

五个月的思念只见了凤若凉不到几句话的时间,吴受谏自然是不愿的,但是他又想到凤若凉回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来他这里,又点了点头,“好。”

他看着那清瘦的身影消失,伸手轻轻抓了一下,什么都没抓到。

-

小蝶和曹娥还在北寒苑。

宋年轲知道凤若凉又失踪了之后,也没有管他们,凤若凉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次没有带小蝶。

小蝶没有一丝法力,那青坷崖其实很凶险,不然卫言卿从哪引来那么多妖兽。

思来想去,带小蝶不安全,她便把小蝶留在了这里。

有陈酿照料着,她也不担心。

院子里那棵好不容易长高的竹子没了,地被填平了。

小蝶好似有感应似的匆匆跑了出去,果不其然,那道身影静静的站在院子里,她跑了过去,行了礼,也不矫情,“小蝶参加公主,小蝶想公主了。”

凤若凉伸手把小蝶扶了起来。

曹娥听见小蝶好像冲出门的声音,便也跟着出来了。

眼下看着凤若凉站在朗朗晴空下,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其实那日宋年轲来之后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小蝶不让她出去。

她肯定也不敢出去,不是怕小蝶,是怕凤若凉,凤若凉的绿阶是她亲眼看见的。

原来她以为这王府宋年轲是能护住她的。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是她在做梦,宋年轲才黄阶八段,怎么可能是凤若凉的对手。

所以她连小蝶的命令都不敢反抗了。

宋年轲知道凤若凉回来之后,沉默了很久,才让侍卫下去。

凤若凉好了,他知道是好了,而不是没疯,凤若凉之前那六年是疯癫的,所以他确信凤若凉应该是在去年寿宴前些日子恢复的。而那段时间最可疑的时间,就是陈酿把她从外面背回来的时候。

再往前一点,是他成亲的日子。

宋年轲俊秀的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

他娶于诗柔是因为知道凤若凉再也好不起来了。

那么耀眼的人从此只能停在记忆里。

于诗柔知道凤若凉回来的消息就坐不住了,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所以她也小心着呢。

后宫争宠的女人,只要有了孩子,位置就稳了,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王府。

所以当于诗柔怀孕了以后,笑的都开心多了。

可是她脸上的笑这一刻却全都消失了。

那个女人,疯的时候,都差点让皇上杀了她。

她要是没疯?那自己岂不是完了?

晚上她就忧心忡忡的告诉了宋年轲,宋年轲抱紧她,“她不能,皇上不允许她不疯。”

宋年轲这句话字不多,却给了于诗柔一剂强心剂。

她也就突然懂了凤若凉为什么明明好了还要装疯。

这么想着,第二天她就耀武扬威的去了北寒苑。

她还是在门口站着,话都是一样的,“臣妾来给公主殿下请安。”

凤若凉没出来,小蝶走了出来,“听闻二夫人有了身孕,还是回去歇着吧。”小蝶也没行礼,于诗柔的脸色悠然就变了,“大胆贱婢,竟然不行礼!”

小蝶瞟她一眼,语气里透着讥讽,“你一个侧室,让我给你请安?”

于诗柔气的喘息就不均匀起来,还不等她说话,绿翠已经上前狠狠扇了小蝶一巴掌。

这一巴掌算了用了力,小蝶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于诗柔喘了口气,“贱婢,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蝶微微揉了揉脸,拉住了准备回去的绿翠,在绿翠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于诗柔都惊着了,上来就要挠小蝶的脸。

小蝶后退了几步,“凤姓,皇姓,打我等同打皇室,命不想要了?”

小蝶这句话,于诗柔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这一点都不是吓唬,是真的,在加上于诗柔一开始就让凤若凉给了一个下马威,所以心里立刻慌了。

她慌忙扶了绿翠就要离开。

绿翠离开的时候还看了小蝶一眼,那一眼不可谓不毒。

小蝶回复凤若凉的时候,坦坦荡荡的说自己反应不够,让绿翠打了一巴掌,但是她还回去了。

凤若凉不满意的看着小蝶,从纳戒里取了一瓶药给她,“小蝶,十倍还之你听过吗?”

小蝶一听瞪大了眼睛,“公主,十巴掌啊,打完奴婢的手岂不是都肿了?”

凤若凉被她说的气也生不下去了,只能让她下去敷脸。

-

宋年轲回来的时候,一听于诗柔又倒了,眉心就皱了起来。

大夫说于诗柔这是被吓的。

于诗柔抓着宋年轲的手,“王爷,公主说会杀了我们的孩子,她还打了绿翠。”

绿翠就进来给宋年轲看红肿的脸,于诗柔没让她敷药,说要等宋年轲回来看。

绿翠就只能忍着痛。

宋年轲拍拍于诗柔的手,走了出去。

这一年来,宋年轲每次踏进北寒苑的心境都不一样。

但大多数他都是带着怒气的。

这一次,凤若凉坐在窗边,看着他进来也没有回头。

宋年轲想了半天,开口,“你好了?”

“承蒙宁王关心。”凤若凉的声音一如那次寿宴,旁人叫宁王他从来不觉得这两个字这么扎心,可是凤若凉唤不一样。

“为什么这么叫我?”

“怎么叫?”凤若凉的声音透着不解,“要直呼其名吗?”

“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凤若凉忽然笑了,“以前不也是宁王吗?”

宋年轲就不在这个话题在纠缠,他知道,他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