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一跃跳上马头,朝光源的方向望了一阵子说:“那是有人提着灯走动的样子。”
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好奇与不安。
雨棠跟了上来,有些疑惑地说:“你说现在还有人活着?不是之前说过村子里的所有人都……”
陆知鸢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提着琉璃灯缓缓朝着那散发着幽光的村子走去,神情显得相当凝重。
“我觉得刘堂湾现在可能只剩下两个活口:一位是村长,另一位叫刘福。”
雨棠急忙快步跟上去追问原因何在。
陆知鸢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雨棠,灯光将她的脸庞映照得更加明亮。
“因为他们是知情者和参与者,而那个背后的黑手虽然对二人进行过惩罚却没有选择结束他们的生命。留下生不如死的生活状态显然是最为严苛的报复手段。”
“这足以证明这个神秘人物与刘堂湾有着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新娘之死只是一个引子罢了,紧接着便是针对全村展开的全面复仇行动。”
通向这座诡异的村庄仅有一条窄而长的小径,沿途长满了杂草丛生,几乎难以看清路径所在。
高悬于空中的明月发出皎洁的光辉,将其银白色的光洒遍这片已废弃一年有余的土地。
院子里的大门无一例外地敞开着,每一处窗户都黑洞洞的,远远望去就像一头潜藏在黑暗中准备袭击猎物的猛兽张开的大嘴。
就在这个时候,陆知鸢朝着同伴陆昀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隐入到夜色之中。
没过多久,他便悄无声息地带回了一个看似惊恐的男人。
这位衣衫褴褛、满脸胡须并伴有恶臭的人手上正握着一个小灯笼。
通常是孩子们用的那种动物造型灯笼。
这只有些破旧的兔形状纸灯笼,在微风中显得格外脆弱,表面已经破损了不少。
一阵轻风轻轻拂过,灯笼里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宛如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挣扎求存。
男子见到外人到来,神情顿时一紧,迅速用手指压住了灯笼上那些裂开的部分,试图让光芒不被泄露出来。
陆知鸢的目光在灯光映照下变得更为敏锐,她隐约发现了灯笼表面上似乎写有什么字迹。
“看起来这家伙念过几天书啊?识文断字?”
这个问题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陆昀见状摇了摇头回答道:“应该没有,他是地道的地地道道的本地村民,平日里靠务农维生。从前的生活极其艰辛,几乎到了连最基本生活都难以维持的地步。直到有一天发生了变故,一笔从天而降的钱财让他家境瞬间改善了不少。据说此事同刘福有莫大关联,以至于在他成亲那天,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跑去庆贺了。”
言辞间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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