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黄盖住处,张纮看着黄盖,内心为这位老友感到惋惜。
刘俊已经跟他大致说过了,说这黄盖有可能是诈降的。
而他的任务,就是要诈出黄盖心里话,再劝说黄盖假戏真做,投降镇北军!
他也实在是不忍心,自己的这位老友,去为孙权那种无耻之徒尽愚忠!
“公覆,当下无人,你我不妨坦诚相待如何?”
刚坐下,张纮的话把黄盖的思绪拉了回来。
恍惚间,黄盖一时没反应过来,点点头正要解开衣服,却又愣住了。
随后满脸错愕,警惕的看向张纮:“张纮!你想做甚?老夫可没有断袖之癖!”
张纮也是被黄盖这话说得一愣,随后恼怒道:“匹夫!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说着,张纮拿着桌上刚倒的一杯酒就要向黄盖砸去。
黄盖反应迅速,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哈哈!玩笑,玩笑罢了,你我许久未见,又于如此情景相与,盖内心高兴,哈哈,子纲莫怪。”
张纮这才将酒杯又重新放下,也是感慨一句:“是啊,遥想当年,你我一同助伯符挣脱袁术,在江东打下偌大基业,是何等风光!
再看看如今,昔日同僚死的死,散的散,物是人非了!”
张纮年长黄盖十五岁,虽然他加入孙氏的时间没有黄盖、程普等人早,但其出众的能力早已获得一众老将的信服,彼此间也算是共患难,共荣辱的同僚。
也许张纮和黄盖在此之前关系还没有那么亲近,不像程普与张昭二人。
但如今再次相遇,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情感,让两人之间显得更加亲近了起来。
其实当初的程普与张昭二人也是在孙策出事之后,有了共同的忧愁,这才整日一起借酒消愁的。
最终,也为了彼此心中的坚持而选择了共同赴死。
说到这里,黄盖也不由连连叹息,回想起了当初大家都在孙策的领导下,众志成城,前景一片光明和美好的日子。
再想到自从孙策遇害之后,一众老兄弟们分崩离析,江东孙氏日渐势微的现状,两人对视一眼,举杯一饮而尽。
“公覆,你难道真的不信伯符之死乃是孙权所为吗?”
放下酒杯,张纮问道。
黄盖闻言,手中倒酒的动作不停,摇头道:“若是一人如此,我就当是谣言,若仅是市井流言,我也可当是镇北军在试图抹黑。
然而,德谋、子布之死,已经足以让我看清楚一切。”
黄盖没有名说,但张纮知道黄盖的意思,接话道:“是啊,谁能想到,同为先主血脉,却能生出如此孽障?”
两人又借着烛光再饮一杯,却依旧没有吃菜。
张纮目光聚焦:“既如此,公覆又何必愚忠于孙权,行此诈降之策?难道这当今陛下还不值得公覆投效?”
黄盖闻言,一惊,目光死死盯着张纮,他不确定,张纮这是洞悉了自己的计划,还是故意在诈自己。
“子纲莫要胡言,若是诈降,我又岂会将兵权交出?
如今这情况,子纲以为,若是黄谋诈降,能有几分把握?”
不待张纮回答,黄盖自顾自说道:“没有机会,没有可能,唯死而已,大可不必!”
张纮目光看向黄盖:“不论公覆承不承认,我都劝你一句,大汉自桓灵二帝以来,百姓困苦,民不聊生!
而北方,自有陛下主政以来,一片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随着陛下疆域扩张,自幽州至冀州、并州、青州、中州、豫州、徐州、凉州乃至当下的荆州,皆呈现文景之盛!
如此雄主,方能使大汉再兴,使大汉迈入强盛,万邦来朝,四海滨服!
诸如孙权、刘备等人,不过是这乱世之中的一波浪潮,迟早退却,还天下以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