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妈妈，是顾行之准备去赔礼道歉的那天。

他吩咐助理带了许多贵重的礼品，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与紧张。

我觉得好笑，我妈妈病得这么严重都是拜他所赐。

现在他却想通过这些物质的东西来弥补过错，真是讽刺至极。

刚走到病房门口，顾行之的脚步突然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陈程。

陈程看着他，目光不善，

“顾行之，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程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敌意与不满。

顾行之没有退缩，直视着陈程的眼睛，缓缓开口：“我来向阿姨道歉，也为我之前的行为负责。”

陈程冷笑一声，嘲讽道：“道歉？这里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道歉，言言的骨灰一天没找到，你就别想踏进阿姨的房门。”

“这里不欢迎你！”

“你以为带些礼物来，就能抹平你造成的伤害吗？太天真了。”

顾行之的提着礼品袋的手紧了又紧。

最终，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情绪，语气尽量平和地说：“我知道我现在弥补不了什么。”

“言言的骨灰我一定会找回来的，我只是……”

陈程嗤笑一声，说：“顾行之，你不会以为这样，言言就会原谅你吧？”

“我告诉你，言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给我闭嘴！”

顾行之再也忍不住，双眼赤红，他猛地向前一步，揪住陈程的领子，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要是我早点……早点知道这一切！就不会……”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评判我和言言的感情！”

陈程被他勒得面色涨红：“我凭什么？因为这些是言言亲口告诉我的！”

顾行之迟疑了一瞬，揪着陈程领子的手松了松，

“亲口告诉你？”

陈程被他松开，猛地弯腰咳嗽了几声，随后站起身。

“我直说了，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回国，为什么知道你身边的助理做了什么？”

“真以为我手段通天，能管到你江城首富身上去？”

“这些都是言言在梦里告诉我的，她对你失望至极，只能托梦到我这里，求我救救她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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