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质问的话刚到嘴边,看到她嘴角挂的那抹嘲讽,战北烈当即指责道,“为什么送我来这家医院,没有送到战氏集团旗下的医院?”
沈南清怎么也没想到战北烈竟然想了半天,还是在纠结医院破不破,自己住的病房好不好,除此之外,对自己并没有别的话可说,“你去问120吧。”
她有些失望,就在她以为这么多年,终于能等到一个道歉的时候,却没想到战北烈依旧是这幅死样子,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也对,像战北烈这样自出生就是与众不同的王者,从小到大哪个人对他不是阿谀奉承,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有错?
她还真是天真,她再度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看着神情淡漠的沈南清,战北烈愤愤的盯着她,他就不应该不眠不休的照顾这个女人一晚上。
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落到就算了,甚至还对自己颇有埋怨?
她怎么有脸这样对自己的?
他要出院,她不管自己。
他要转病房,这个女人说跟自己无关。
如果不是他的胃疼还有些隐隐发作,身体还有些发虚,他一定现在立刻把这个女人丢到老虎园里去曝尸荒野。
这时候护士走了过来,看着战北烈竟然坐起来了,呵斥道,“你现在还是个病人,谁让你这么坐的,赶紧躺下来休息,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我看小朋友都比你强不少。”
战北烈哪里受过这种气,刚刚还被沈南清怼了一通没有占到便宜,现在又被一个小小的护士教训了一番。
就在他即将准备发飙的时候,护士突然话锋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了沈南清。
“你丈夫生病,就不能好好照顾吗?多大的人了,两个人还在闹矛盾,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儿谈恋爱吗?”
沈南清刚想出出言反驳,看到了战北烈微不可查的嗤笑。
“他不是我的丈夫。”沈南清果断地否认道。
“不是什么不是?我当护士长这么多年,是不是我自己还看不清楚吗,那岂不是白当了?夫妻在一起就像嘴巴和牙齿,生活在一起哪有不闹矛盾磕磕碰碰的,但是唇齿相依,怎么可能分得开?”
唇齿相依?
沈南清和战北烈听到了护士的话,好像若有感触的在细细思索着什么。
曾几何时,沈南清何尝不是对战北烈心怀希望,总觉得只要自己够努力,认真的对他好,他就一定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心,感化他,可实际上,她这么努力,换来的只有让他觉得自己虚伪至极。
所以,她对他,渐渐地也就封心锁爱了,更不可能流露出对他一点的关心和在意,因为她知道那样的话,只能换来的是自取其辱。
战北烈看着沈南清冥思的神情,表面看着她云淡风轻,但是眸色暗暗,眉尾低垂,隐隐约约好像流露出一丝的悲怆。
战北烈不禁自问道,难道他真的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吗?
看着她这幅黯然神伤的神情,战北烈心乱如麻。
他想做些什么,但是她好像变了,有些抗拒自己。
而且还把以前伤害她的话记得那么清楚,甚至不惜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甚至不怕激怒自己。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可是现在她好像对自己避若蛇蝎,始终保持着客气疏远的距离。
想到这些,战北烈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的滋味。
护士长扎完静脉针以后,看着战北烈犹豫再三说道,“做男人要大度点,主动点,有错就学会低头,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怎么就那么拧巴,做人做事不能太较真,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战北烈倒在枕头上,看着护士长对自己谆谆教诲,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从未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
沈南清也有些担心的看着好心却话痨的护士长,从未有人敢这么教育战北烈。
而且还是个毫无干系的人。
她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能预料等会战北烈该是会怎么一副可怖的面孔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护士长了。
可是直至护士长走了,战北烈都没有发作。
沈南清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床上的战北烈。
“战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