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知道这空无一人的御书房中满是“陷阱”,在他走进来的一瞬间,刚出宫的魑魅就有所察觉。
“有人进了御书房。”马车上,原本闭目养神的魑魅陡然睁开了双眼。
池梦儿闻言也是一惊:“你说什么?是池荣嫣和谢玄墨吗?他们怎么可能在光天白日之下强行闯进皇宫!”
魑魅摇了摇头:“此前并无异动,想来应该是自己人。”
自己人……这三个字真巧锁定了墨延昭。
方才出了皇宫的马车毫无预兆的折返,车上的魑魅和池梦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舍弃了那辆马车,从皇宫小门而入,直奔御书房而去。
“奴……奴婢拜见五皇子妃和魑魅大人!”池梦儿和魑魅才刚到御书房门口,就有宫女拦在了他二人面前,看似规规矩矩地行礼,但是面上却是慌张和恐惧。那声音特意拔高了,似乎是在通知里边的人。
池梦儿和魑魅不约而同地心下一沉,原本落后半个身位的池梦儿上前踹开那宫女,恶狠狠道了句“滚”,大步流星地进了御书房。
“五皇子妃……”宫女被踹到在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扑到了池梦儿脚边,伸手抱住了她的小腿,“五皇子妃,您进不得啊!”
“本宫有什么进不得的?”池梦儿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墨延昭还能趁着本宫不在的时候同哪个狐媚子搞到御书房来不成?”
大局当前,池梦儿心中慌乱却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但这随意揪出来的猜测似乎就是分外巧合地应验了,至少那宫女松开了拦着池梦儿的手,往后挪动了几分身子,而后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还请五皇子妃恕罪!”
魑魅看着同台上戏子一般的二人心中发笑,越过他们先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那院子并不敞亮,但除却其中一座假山之外,就只有零星几棵古木,藏不下任何东西。其中肮脏之事也在魑魅和池梦儿进了院子的一瞬间就一览无余。
墨延昭将一个衣不蔽体、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女子抵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底下。那女子身上衣物几乎全都损毁了,但从一条条垂下的褴褛上不难看出是宫中三等宫女的服饰。
那宫女应该是已经没了气息了,同玩偶一般任由墨延昭随意摆弄,而后者对此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自顾自继续着他的娱乐。
“啊!”
在院子外边拦着池梦儿和魑魅的宫女跟在二人身后,窥见了其中景象。在如此血腥的场景的刺激下,她忘却了面前二人的威压,遵循本性叫喊出声。
“喊什么喊?”正在兴头上的墨延昭被这一声尖叫给吓到了,手上一松就将那宫女摔在了地上。他十分不悦地转过头,想要训斥不知死活的宫女。
可刚一回头,他对上池梦儿和魑魅探究的眸子的时候,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灭了,如同呆滞的木偶一般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两个简单的音节:“呃……”
“我竟然不知道五皇子还有这么好的兴致,能在这御书房门口和一个小宫女行不轨之事。”魑魅咧嘴笑了笑,舌尖从一侧的唇角滑倒另一边,带着说不上来的血腥气。
“不……不是的,你们……你们听我解释……”一瞬间,墨延昭就红了眼眶,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般,试图用可怜来换取些同情,好免去即将到来的责罚。
“你可曾进御书房?”池梦儿注意力并没有被刺激着人大脑的神经的场景分去多少,她仔细看过御书房紧闭的大门,再转朝墨延昭问道。
“我……我没有。”墨延昭支支吾吾道,对上池梦儿时眼神恰到好处地闪躲了一下。
那样明显的表情,池梦儿就是想要忽视都分外困难。她缓缓走到墨延昭面前,屈指勾起他的下颚:“你知道骗我是什么后果的,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进过御书房?”
“进……进了!”墨延昭似乎是怕极了,在池梦儿靠近的时候,身子就抖得同筛糠子似的,说话时更是带着哭腔,“是她,是她不听话,是她不肯乖乖的陪我玩……所以,所以……”
墨延昭伸手指着瘫软在地上的宫女,眼睛却是盯着池梦儿,其中惧怕和真诚共存。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魑魅清楚地记着,自己感受到的闯入御书房的只有墨延昭的气息,但是现在看他这样,依旧是受药物影响,没有半点自我意识的状态。
池梦儿二话不说,推开了墨延昭就跟着魑魅进了御书房。
他们在御书房中当然找不到丝毫的迹象,毕竟委曲求全了许多年的墨延昭最会伪造现场了。刚推开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地上和桌椅上一滩滩的血水,几乎和宫女身上受伤的位置吻合。再往里边去,靠近暗门的位置就分外干净,开关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落灰,分布均匀。
池梦儿和魑魅相视一眼,开了暗门顺着暗道往里走,潮湿阴暗的环境之中泛着若有似无的腐朽的味道,没有半点人气。在暗道的尽头,那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秘密的屋子里,一切陈设都同以前别无二致,最重要的那一本册子也还在原处,没有半点被人动过的迹象。
“可是你感觉错了?”随意翻了两页,觉着那册子上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池梦儿就扯了扯魑魅的衣袖,不太自然地询问道。“我方才也试探过,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现在看这些东西,也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恐怕才是最大的问题。”魑魅残忍一笑,“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能放过,你要知道那些东西费了我多少精力!昨天那墨延昭才从九王府回来,池荣嫣手段非常,保不齐就用了什么办法……”
池梦儿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只是私心里似乎不想看见墨延昭受苦。她沉思许久,在魑魅快要没了耐心地时候才缓缓开口:“一切都听你的,但是万万不能再伤了他了,他若是出事了,你我不谈布棋,只怕连脱身都困难。”
魑魅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暗处。
“五皇子身为皇子,却罔顾皇宫之中规章制度,白日宣淫败坏礼法,自今日起禁足宫中,无本座和五皇子妃的命令不得外出半步。”
宫中侍卫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却是十分及时地把墨延昭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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