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不必在乎,就算我如野猫般挣扎撕咬,但他更像只生猛的猎豹,我任何抵抗都只是徒劳无功的!这就好像猎杀之前的追逐,争斗,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我被他的利爪扯成碎片,
血淋淋的!
当一切都终于结束,他躺倒在我旁边,一手抚着脖子上的伤口,喘息着让自己恢复平静的时候,我挣扎着从他手臂的束缚中逃离,顺手抓过他的睡衣裹住自己并缩到沙发背后蜷缩起身体
。
我无法抑制住颤抖,胸口被悲伤与愤恨撑得简直要裂开来,但偏偏又哭不出声,只能任由眼泪静静地在我脸颊上纵横流淌。
他坐起身来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伸出双手,看来是想抱起我。那极具侵略的身体让我只想往后缩,极力想躲避,但却还是没能躲过去,终于还是被他抱起
来,抱进卧室里。
“很抱歉,我……其实并不想伤害你,其实刚才我是……”他对我低声细语,似乎已恢复了理智,但这时才道歉,是不是显得太虚情假意?
“走开,不要碰我!”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但没有成功,只好尽力扭转身去,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虽然声音暗哑,但却满含愤怒。
我能感觉到他看着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再说。我想他应该知道,这时候已经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抽噎着,泪水仍止不住在流淌,感觉到他轻轻把我放开,在床沿坐了一会,沉默,然后又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似乎还俯身从地上拣起件什么东西。我还感觉到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
头发,接着就是他走出去,带上卧室门的轻微响动。
四周恢复到死一样的寂静,我天愁地惨,筋疲力尽,哭得眼泪都快流干,怀着满心屈辱,朦朦胧胧间就坠入无边黑暗,睡着了。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才醒来。灿烂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满屋子,让我睁开眼来时,恍惚有隔了一世的错觉。
真希望昨夜的一切只是场恶梦,从梦中醒来后就什么都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样了……但当我起身下床时,全身犹如散了架似的一下子软倒在地上,这让我明白自己遭遇到的确实是真情实景
!
我恨恨地猛捶了一记地毯,却忽然发现地毯上有一滩奇怪的印渍。想来这应该是昨夜我把水杯打翻后留下的,但如果只是水渍的话,不应该有这么灰暗的色泽,而且还散发出一种很特别
的味道?
水杯已经不在,我拿手指捻了捻那块地毯,看到指尖上留下了暗红色的痕迹,一股凉意开始在我胸腔里打转。但我无法证实自己的念头是否正确——这里是伯爵府,他的地盘!难不成竟
真的危机四伏?他真的想毒死他的未婚妻?
但是,如果只是想要伊莎贝拉的小命的话,他应该有很多种方法可以使用,何必一定要用下毒这种方式呢?
我正胡乱猜测的时候,卧室门忽然打开,我不由吃了一惊,但当我看清原来是听到我动静的娜娜奔了进来时,我又把一口气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甜美的小姑娘并无半点戒备之心,尽管她言谈间经常流露出对伯爵大人的敬仰之情,而且也时时处处按他的意志行事。或者亲王说得对,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而
已,毕竟涉世未深,很容易就会上人家当的!
她把我扶起来,一边快言快语地说了一大堆:“您醒了?饿了吧?我这就伺候您梳洗。早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就等着您下去呢!或者您现在可以直接用午餐了?然后安德森医生会来给
您检查身体,就和从前一样……”
浴室里,镜中的我面色并不好看。因此我只看了一眼就跨进了浴缸,顺手把浴帘拉上。只瞧着身上那些伤痕也够叫人心里不爽了,从脖颈开始往下,布满触目惊心的淤痕,那全是他嘴唇
与牙齿的“杰作”!
娜娜吸着气,十分小心地帮我擦拭着,我咬着嘴唇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她:“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娜娜摇摇头。
那这天杀的家伙昨夜就是故意折磨我来的?
“殿下一向对伯爵大人非常顺从,哪里有过这样……激烈的……”娜娜吞吞吐吐欲语还休。
她这么小小的年纪,我却跟她谈论这种事,也确实挺难为她的,我就闷声不响。
“也许……”可她虽然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却仍然在往下说,雪白的牙齿不停在双唇上咬来咬去,吞吞吐吐地,“也许您……觉得很痛苦,但是——要知道在伯爵大人心里,您可是他的
未婚妻……”
“不要跟我说这个!”我一听就来了气,“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心里清楚——这儿还有谁不清楚这个的?”
“您别生气,我只是想说,那个……”娜娜搜肠刮肚地在想合适的词汇,“请您设身处地地为大人想想,要他一下子接受这样的事实,很难……难道不是吗?”
“那要我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方,莫名其妙地多出个未婚夫来,而且被他这么粗暴地对待……”我越说越生气,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毛巾,“让我自己来……该死
的1
这个混蛋!把我弄得直到现在还全身都发疼。
“也许我不该问,昨晚那是不是您的……”娜娜很有点八卦地问我。
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问这个干什么?知不知道应该尊重一下我的隐私啊?
“那就算我没问!”她连忙高举双手投降。顿了一会儿却忍不住又开口,小声地为她的伯爵大人辩解着,“可是,大人他觉得难受,或者是想找一点心理平衡,您应该可以理解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