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安德森更诧异了,“可我记得他的胃一直都十分健康!”
托尼又情不自禁地叹气:“连着几天没好好吃,要应对的事太多,休息时间却又太少,实在疲倦了将军就灌点烈酒保持头脑清醒,这样子就没病都能折腾出病来了!我的医生,麻烦你就
快着点吧1
……
伤口很疼,但敌不过我心里的痛。我不知道这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显然对阿历克斯来讲那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而且那是我给他惹下祸端!我拭去了眼泪,对娜娜说:“我的
伤不碍事,你去替我瞧瞧阿历克斯到底怎么样了吧1
娜娜应了一声,给我草草包扎好就出去了。我扶着墙想起身,却发现双腿酸软,根本就站不起来,而且那手铐实在太短,让我只好紧贴着墙坐在地上。
那副手铐光滑薄巧,就仿佛天生就长在我手腕上似的,扣得严丝合缝,看材质应该是用金属打造,但却分量不重,要说它是硬塑料,看着却又并不像,而且坚不可摧。在与墙壁上那端连
接之处,隐约有绿色微光闪烁,频率就和我心跳差不多,旁边有个细小的孔洞,看上去像是钥匙孔,其精细的程度令人咂舌。我试着拉一拉它,纹丝不动,但却感觉手腕上一下紧了几分,那
些闪烁的微光也一下子从绿色变成了黄色,再用点力,手腕上就更紧了,开始感觉皮肤火辣辣地疼痛,而且那黄色微光立刻就变成了红色,闪得也更加急促。
于是我不敢挣扎,怕再一用力它会把我手给夹断了,但过了一会儿,紧迫感却渐渐消除了,红光也渐渐变淡,直到重又恢复成绿色——看来这手铐还是件智能产品!
看来这东西从此要和我紧密相连了!我贴着墙仰天一叹。“没有人身自由,没有辩解的权利!”看来这回我真的伤他不轻,以至于令他愤怒到如此程度!
有仆人端了早点来,我毫无胃口,只喝了几口牛奶就把杯子放下了。侧耳倾听,从隔壁他的卧室里似乎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让我的心又是一阵疼痛,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才盼到娜娜
过来,跟在她身后的是托尼。
“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
娜娜摇摇头:“安德森医生正在给大人诊断,瞧大人的脸色很不好,恐怕这一回躺倒,短时间内无法完全康复!”
“问题是我们的将军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康复的时间!”托尼摇了摇头,看着我时脸色可不大好看。
“究竟他——这几天都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一直没见你们回来?”我眼巴巴望着托尼问,“事情很严重吗?”
托尼在我身前蹲下来,抹了把脸又长吁了口气才说:“我的公主!这回您可算给将军惹了个天大的麻烦——非常要命的麻烦!”
“到底怎么了?”我的心都快给折磨得碎了,“求你快点告诉我吧!”
“有人给上议院提出申诉,指控将军蓄意隐瞒事实真相,阴谋制造事端,还有觊觎王权——更重的罪名是谋杀!试图谋杀王位继承人!”
我的天!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说:“可是他们都有确凿的证据吗?就凭我跟玛丽安娜说的那些话……”
“就是因为那些话!”托尼说,“有那些话难道还不够让上议院重视此事?我们的伊莎贝拉公主殿下可是王位的继承人,她的任何一见事情都不是小事!因此上议院一早就召开紧急会议
,要求将军立刻去到议会给出合理解释,而且一连几天的会议,都不准他和任何人有任何联系,我们也没法离开将军身边半步,就连乔纳森将军,因为上议院传召的当时正和我们将军在一起
,也差点被要求避嫌而得不到出席会议的资格!”
来势汹汹啊!我问:“那阿历克斯又是如何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恶意指控的呢?”
“将军在会上激烈辩驳,据理力争,结果是,上议院宣布因为相关资料未能收集齐全,导致现在还无法作出最后的正确裁决,所以暂时休会一天,然后他们才准许将军回家来休息。”
“激烈辩驳,据理力争!”我在心里默默把这两句话念了一遍。这时托尼说来只寥寥两句,但我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肯定危急万分,阿历克斯突然之间身陷险境,面对的是何等艰难的境
地,能保持头脑冷静已属不易,还能够激烈辩驳据理力争,更是勇气与智慧的体现了!
我叹息一声,悬着心又问:“以你的看法,上议院最终会怎么裁决?”
托尼说:“上议院目前正在责成相关部门尽快拿出确实无误的证据来,也许很快您也会被传去议会,在这种情况下您的任何一句实话都可以成为最关键的证词,有您一句话,上议院用不
着等其他证据就可以对将军作出最后裁决1
看他的目光,总是对我有着几分不满之色,我内心只感觉无比愧疚,不由就低下头来,说:“那么我全盘否认我说过的那些话,这样可以吗?”
托尼轻轻摇头:“事实明摆着,您说实话远比说谎简单得多!想要证明您还是我们原来的公主殿下,只靠您的几句谎言是远远不够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仓促之间好像没有办法可想!”托尼说,“因为皇家医学院已经给您作了细致的检查,您不开口也行,上议院会以他们的研究结果作为不可质疑的最终权威结论,他们认为您是公主殿
下,您就不是也是,他们认为您不是,您就是也不是了1
一番话把我绕得头有点发晕,我问:“他们的检测仪对于灵魂附体之类的事也能检测出来的吗?”
托尼说:“您的到来应该会使公主殿下的身体发生某些变化,最初或许并没有被检查出来,但现在可说不定了——即便是最微小的变化,都逃不过那些权威专家们的精密检测仪!”
神灵啊!真就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就该阿历克斯这么下地狱了,已写下的历史就不能被更改了吗?
我深深地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懊悔,问:“如果阿历克斯被判决有罪,那会如何量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