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瞒着她?”
“嗯,本想等这次手术后再跟她说的。”
“抱歉,什么都帮不了你。”
秦尧之摇了摇头,对他来说,她在身边,他们彼此陪伴,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赵州……是路远集团找来的。”
如听惊雷,顾夏霍地侧头看他。
秦尧之交叠着双腿,面色平静,注视着“手术中”三个字,声音淡淡,“你觉得,我为什么一回国,就频频针对路远集团?”
“你一早就怀疑他们了?”
“是。”秦尧之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应当是陆谦之的主意,这个人心狠手辣,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当时因为我父亲不肯投资他的一个项目,两家闹得很僵。我继母出事之后,也是陆谦之第一个过来假惺惺的慰问。我一直觉得这里面有古怪,所以从没放弃过对这件事的调查,可是没有证据。”
他停了一下,“直到陆谦之死后,我换了一个突破口,顺藤摸瓜,找到了赵州。”
“什么突破口?”
秦尧之扭回头,视线相对的时候,顾夏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想,与此同时,她听见秦尧之说:“是陆北,这个报复的主意是陆北出的,赵州也是他找到的。我继母出事后,赵州从陆北那拿了一笔钱,逃到了别的城市。”
在秦尧之的调查中,陆北做这件事完全是顺手而为,做了就做了,过后也再没有关注过,他甚至不知道这件事还涉及到了顾夏。
“赵州人现在就在派出所,刑事拘留,我已经让卢一宁他们律所跟进这场官司了。”他又补充道,“赵州已经供出了陆北,信息记录和转账记录都在,陆北逃不掉的。现在这个时间,警察应该已经去过陆北家了。”
顾夏以为,在听到了这么巧合、这么惊悚的真相之后,她应该感到愤怒、震惊、亦或是解脱,可是事实是,她很难剖析得明白,现在内心的平静是为什么,有一种巨大的疲惫感袭来,让她连多思考一件事都觉得无比困顿。
她看见了医生对着秦尧之歉疚地摇头,看见了冯安然哭得不能自已,看见了盖着白布的病床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黑夜太过漫长,头顶的灯太过刺眼,她一抬头就一阵头晕目眩,然后陷入了黑暗。
医生说,她是压力太大才导致的昏厥,要注意休息,身边也要有人随时照看。
秦尧之将她送回了父母家,又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可是最好的疗愈就是睡觉。
顾夏睡了很久很久,时间在她的世界中经过,如同巨大沙漏中的流沙,下落的时候感受不到每一颗砂砾的速度,一直在安静的流逝。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父母抱着她痛哭。
季先生来跟她告别,国内没什么再留恋的,他申请了一所大学的博士生,秋天就要离开了。
卢一宁来探病,说是受秦尧之之托,来跟她汇报进展,代理律师已经对陆北和赵州提起了诉讼,可是关于判罚程度,还要经过漫长的拉扯。
周无彻也来过,说他会帮陆北,会一直做陆北的朋友。他还问顾夏,愿不愿意将季先生准备好的一切研究资料都转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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