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用那块兔子皮做?”
温尔雅脸上一片恍然,难怪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你早就知道这兔子皮还有这妙用?还是临时发现的?”
温尔雅紧跟着追问了一句,“刚才你非要从三丫手里换了这块兔子了过去,就是为了做这个东西的?是不是?”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她之前还真是错会了这个穆辛的意思了,也错怪了他的一番好意呢。
若真是如此,她之前的那番胡思乱想要是被这个家伙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至于这个兔子皮是怎么来的,估计人家也不大关系吧?是她自己想歪了,人家顺便逗着她玩儿呢。
真是丢死人了!
温尔雅的脸上禁不住就有些的发烫了起来,头也微微垂了下去不敢正视穆辛那双几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你猜?”
穆辛的嘴角轻轻一扯,他的脸上荡漾起了那一种与之前的敦厚完全不同的玩味笑容,带着微微的玩世不恭和揶揄说到,“二丫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的对不对?”
“你整天这么藏头露尾的,谁知道转着什么鬼主意呢?!”
温尔雅心头火大,‘嚯’一下子又抬起了头来,没好气的说到,“既然东西都被你抢走了,你爱干嘛用就干嘛用吧,我才懒得管呢!”
气呼呼的说完了这话,温尔雅一扭身就进了东里间,再也不想和这个家伙单独呆下去了。
要不然的话,不定还得出什么糗呢!
“可用左手拇指轻按右手腕内侧两指宽的谬穴处,或可缓解手臂酸楚。”
穆辛特别的贴心的嘱咐随着温尔雅的人一起进了东里间,仿佛方才那个揶揄着她的家伙不是他一般。
温尔雅就气的磨了磨,却还是按照穆辛的法子,把左手拇指轻按右手腕内侧两指宽的地方。
顿时,整只又胳膊的酸楚感觉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穆辛这家伙人不靠谱,这缓解酸楚的法子还真不错啊。
温尔雅忍不住的想。
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竟然是一夜好睡。
半点也没有因为右胳膊的酸楚而搅了好觉。
温尔雅一睡又睡到了大天亮。
这一次,她又是被院子里的动静给吵醒的。
不过,和前几天卜幺莲带着赵秀枝来闹事的那一天早上不同,院子里的人说话声音都不太大,相互之间说话还和和气气的,更像是关系要好的亲戚们走动一般。
“是满缸来了呢,快进来,快进来吧。”
温大丫拿着舀子正准备往大锅里添水,正好就看到自己院子门口站着的吴满缸。
虽然温家的大门是洞开着的,可是吴满缸站了半天了愣是没用勇气迈进这个大门。
听到了大丫的招呼,吴满缸这才鼓起了勇气迈了进来,憨笑着说到,“温二嫂子好。”
‘温二嫂子’这个称呼是温大丫在吴家村的辈分,在温大丫没有正式的和吴赖子和离之前,吴满缸还是按照原先的称呼叫的,没有想太多。
温大丫却因为这个称呼微微的一个闪神,但很快就又重新摆出了笑脸,解释着说到,“昨天家里事情多,二丫累坏了,还在歇着呢。满缸你等等啊,我去喊了她起来。”
“不,不,不用,”
吴满缸连连的摆手,脸上就红了一大片,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是来找温二嫂子你、你的,让、让二丫歇着、歇着吧。”
“也好。”
温大丫想起了昨天和包子娘之间的那些盘算,也就没在坚持,亲热的招呼道,“进来坐吧,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说。”
一边说着话,温大丫招呼着吴满缸进了正屋的堂屋坐下,回身盛了一碗刚热好的豆浆递了过去,“这是王家村豆腐坊熬的豆浆,咱们二丫帮他们家杀了猪,人家特意送来的,快趁热尝尝吧。”
“哎,哎……”
吴满缸原本想还想推让一番的,但是听着温大丫这么说,也就犹豫着接了过来,然后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全给灌了下去,然后举着个空碗憨憨的说到,“好喝,好喝,真好喝……”
那表情,就好像再说温家二姑娘真好看一样。
温大丫就抿了抿嘴,悄悄的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好喝就在喝一碗吧,”
温大丫伸手接过了空碗,准备回身在添一碗热豆浆。
“不,不,不喝了,不喝了,”
吴满缸慌的连连摆手,嘴里紧张的说着,“我、我来就是、就是给你、你们送个信的,说完了我、我就走。那个、那个吴刚子大哥出了点事……”
吴刚子是吴赖子的大名,吴赖子是吴刚子的外号,毕竟他名义上还是温大丫的男人,吴满缸没有叫他的外号。
“他死了?”
温大丫的手一抖,手里的豆浆就撒出了大半来,顾不得再逗吴满缸,急切的问到,“咱们村子里有什么说法?”
“没死,没死,……”
吴满缸连连的摆手,“温二嫂子别急,刚子哥还活着呢,就是、就是躺在炕上动不了了。他爹娘去镇上给他请了最好的大夫来,可大夫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药方子都没开就走了,就让这么躺着瞧瞧。他娘,……”
稍稍一停,吴满缸悄悄的觑了一眼温大丫的神色,这才继续说到,“他娘非说他是、是被你们姐妹两个给害的,吵吵着要来找你们算账呢。我担心你们不知道这茬吃了亏,这才赶着来给你们送过信的。温二嫂子你放心,咱们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娘两个是什么样的人,不信他娘说的那些呢。”
“没死就好。”
温大丫拍着胸口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语一般的说到,“二丫这丫头还真说对了,她下手……”
话没说完,温大丫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紧掩饰的解释了起来,“咱们昨天回来的时候确实是碰到吴赖子来着,他喝的醉醺醺的,满嘴的胡咧咧,走路都打着晃呢,咱们亲眼看见他自己跌了一跤,他娘这是非要把这事栽到咱们姐妹头上啊,咱们真是冤枉呐,实在是冤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