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没听到狗十七的回答,只听到瑞王忍着笑,告诉她。
“你方才说,不准我们踏入,葛十七就已经跑了。没办法,阿玉,你先前的样子太吓人,他或许是……胆小。”
阮浮玉咬牙切齿,“瑞麟,你这该死的!我碰上你就没好事儿!”
“柳华,听王妃的,把门都拆了吧。”
柳华道:“王爷,如今天凉,夜里冷得很,没有门,这冷风不都灌进来了?”
瑞王微笑着看阮浮玉。
“无妨,我们挤一挤,互相取暖,至少是不会冻死的。
“就是可怜了吉儿,这样吧,你把吉儿送回皇城,托皇上和皇后娘娘照看,等我和王妃能活过这个冬日,再去接回吉儿。”
阮浮玉明知他是玩笑,还是被气得不行。
“算了!不拆门了!我……我也不是找不到门在哪儿。还有,谁要跟你一起挤。”
玩笑归玩笑,瑞王的确担心阮浮玉的身体。
她这一路,大多数时候都很虚弱,像现在这样还有力气跟他吵,实在少见。
他转身吩咐柳华,去找个大夫,最好是南疆本土的巫医。
不仅瑞王担心,阮浮玉自己也担心自己的身体。
她回到南疆,就开始打坐调理,尝试用内力稳住体内的蛊王,让其陷入沉睡。
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它对自己的反噬。
但,蛊王并非寻常的蛊虫,阮浮玉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完全操控它。
瑞王找来的巫医来看她,被她赶走。
没人比她自己更了解蛊王的反噬,找个巫医来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多个人来看她的笑话!
何况,对于那些南疆百姓来说,不知道蛊王的秘密,才能让他们死心,不再想着做自不量力的事情。
晚间,瑞王将吉儿交给奶娘,独自来到阮浮玉屋里。
阮浮玉正在打坐练功,无暇与他纠缠。
“出去。”
“我不打搅你,就在这儿为你护法。”
她现在这样子,让他如何能安心走开。
瑞王并非干坐。
他让柳华找了许多关于巫蛊术的古籍,帮忙寻找逼出蛊王的方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
几天后,他找到了。
原来,只要蛊术足够强大,就能学会引蛊之术,但,还需要一个器皿。
蛊王只有“嗅到”新器皿的存在,才会从旧的“器皿”中离开。
也就是说,引蛊之人,无异于就是那个新的器皿。
瑞王回想起,当初边城药人之祸,蛊王在元铎体内,被阮浮玉亲自逼出来,并且移到她自己体内,才避免了一场灾祸。
想必,阮浮玉知道如何引出蛊王,却不想再害其他人,才没有告诉他方法。
瑞王立即找到阮浮玉。
阮浮玉没有否认。
“是啊。只要找到能够引蛊的人,就能逼出我体内的蛊王。但我现在有什么脸去找这样一个人?
“我没护住南疆,还要去祸害另一个南疆百姓?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找到其他办法的。”
瑞王抓住她胳膊,尽管隔着衣袖,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
“阿玉,我们自私一回吧。”
阮浮玉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
“我不愿意。
“就当是我为南疆赎罪好了。
“更何况,我已经无能,不能再违背师门规矩。
“蛊王,只能随着掌门之位的传承,传给门中弟子。”
瑞王理解她,却不能赞成她。
“那你就舍得吉儿没有娘?”
阮浮玉怔了一瞬。
随后,她扯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