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么久,久到徐子执以为谈话已经结束了,他可以进去了。
徐子理的声音再次响起:“趁他还没有回来,我们搬走吧,我的学习能力在哪儿都可以考上好大学,而你们无非就是去地下城招募市场接点散活,没必要留在这儿,别让他找到我们了。”
徐子执再次停住了脚步。
这次没有人回答。
或许是拒绝了?他猜。
然而很快,屋子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响动。
他们家这套房子是租的,四个人住四十平,父母一个房间一张床,客厅摆着徐子理一张床,他的床在阳台。
房租已经拖欠三个月了,现在跑了反倒还利索。
东西也没什么可收的,都是一堆破烂,他试着去卖钱都没人要。
他们大概很怕他突然回来,收拾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只一个小时,就打包好了所有行李。
父亲出来发动那辆冒着黑烟一步三摇的破皮卡,三个人挤上车,趁着黑夜,将车开远了。
房子里的灯彻底灭了,交谈声也没了。
徐子执从被撕烂的破衣服里摸出来仅剩的一根烟,用手小心捋直烟卷,掏出火机点了。
他抽完最后这支烟,才从胡同阴影里钻出来,一副泼皮地赖的模样,咣咣砸门:“爸妈,徐子理,我回来了!”
他不知道在欺骗谁,就像他从来没听到这些话一样。
从此他过上了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日子。
不过可喜可贺,过了一年,他觉醒了,级。
对这个小镇来说,级已经相当牛逼了,他可以横着走了。
又过了半年,他拥有了一阶能力【复制】。
“哈哈,爽死了,一个人就是一个军团!”
他当即复制出了一百个自己,雄赳赳气昂昂地找上赌场,把当年那帮有眼不识泰山的狗杂种揍了个遍。
光揍他还不解气,他用刀从他们后面刺了进去,一个个都给开膛破肚了。
犯了这件事,去公会就职是不可能了,他逃离了家乡,自己一个人组成了一个强盗团,没钱了就抢点,有钱了就尽情挥霍。
到年纪了有需求,看上他觉醒等级跟他搞在一起的也不少,但徐子执早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账了,他不可能对任何人负责的。
他最常做的就是打一炮换个位置,敛走对方所有财物。
后来听说弗比斯湾是块三不管的地界,也是犯罪的天堂,他立刻就去了。
到那儿没多久,他就抢了一台车,又劫了一家便利店,拥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
他靠着车和钱开始泡妞。
其中最让他魂牵梦绕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寡妇。
这女人是土著波夫尼亚人,皮肤白皙,眼睛圆亮,还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她丈夫高空作业的时候从楼顶上掉下去摔死了,她拿了一笔抚恤金。
或许是受了刺激,她精神不怎么好,成天疯疯癫癫的,把自己灌得跟个鬼一样。
她也不管那个孩子,每天都是那孩子自己出门找吃的,然后躲进衣柜里,给他们俩腾地方。
要不是看她长得好,脑子又笨,徐子执是不会在她家里住那么久的。
直到有一天,这女人出门买酒被车创死了。
徐子执去看了现场,差点吐了。
他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打算去女人家里收拾东西立刻跑路。
没想到那小女孩这次没躲进衣柜,而是一直站在房间里看着他。
“看屁看,你妈死了,老子要走了,这房子归你了,你自生自灭吧。”徐子执一边收拾一边道。
他没指望得到回答,这小女孩在两年前就不怎么说话了,偶尔吐出几个奇怪的发音,再指指脑子,意思是脑子里的东西跟她说的,渗人的不行。
徐子执拉起行李箱出门,这才发现小女孩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