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温夏向着床边走去。
她几乎整天都睡在床上,却说没休息好?
傅斯年一把将她拉住:“不要再睡了,跟我出去走走。”
严温夏转过头看着他,温顺地笑了笑:“也好。”
傅斯年不想让她误会自己在强迫她。
解释道:“一直躺着会没精神,运动一下能舒服一些。”
严温夏点头:“我明白的。”
她很听话。
听话到让傅斯年心里不安。
陪着严温夏在后花园散步的时候,傅斯年忍不住道:“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跟我说。”
严温夏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入神地看着脚下。
冬天的季节,还没下雪,风吹在身上干巴巴地疼。
傅斯年怕她冷,将她缩在衣袖中的手拉出来,捂在自己的掌心。
冰凉,让他整个人一颤。
“手这么冷,要回去吗?”
严温夏呆呆地看着一旁池子里的锦鲤,没有作声。
几条大鱼身后,缓缓地跟着一群小鱼。
傅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愣。
“外面太冷了,还是回屋吧。”
严温夏抬头笑了笑:“好呀。”
那眼中一片灰败,没有丝毫光亮。
回屋的时候,陈冰冰端着一碗红糖姜茶迎上前来:“温夏,赶紧趁热喝了。”
转头对着傅斯年嗔怪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能把温夏带出去?她还在坐小月子,真是不懂事。”
严温夏闻言顿了顿,然后很快喝完了姜汤:“现在暖和多了,谢谢婆婆。”
放下碗,她直接上楼。
陈冰冰拉着傅斯年喋喋不休。
“她现在就是要躺着,不能吹冷风碰冷水,你以后千万注意了,不然落下月子病就是一辈子的事,以后再生孩子就难了。”
一字一句,全都进了严温夏的耳朵。
腹中一通翻涌,她加快了脚步。
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一干二净。
抬头,镜子里的女人憔悴、毫无血色。
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傅斯年急匆匆摆脱陈冰冰追了过来,正好听见她呕吐的声音。
焦急道:“你怎么了?”
严温夏笑了笑:“可能喝的有些急了。”
“跟我去医院。”
傅斯年上前,一把将她抱起。
手中轻飘飘的,像是抱了一根羽毛。
他脚步一顿,心头阵阵发酸。
傅宅生正好从书房出来,看见傅斯年带着严温夏离开,忙问:“又怎么了?”
“去医院。”
傅斯年简单地回答,不想多做停留。
傅宅生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姜医生哪里不好?袁回那小子懂什么!”
傅斯年没搭理他,直接带着严温夏冲到医院去找袁回。
袁回给她做了检查,没什么大问题:“身体机能稍微有点差,是营养跟不上的问题,没有好好吃饭吗?”
傅斯年回头看严温夏:“每次吃的都吐了吗?”
严温夏笑了笑:“以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以前……
傅斯年的眉头紧紧地揪到了一起。
让严温夏在办公室里坐着休息,自己和袁回走到一边去商量。
袁回也有些着急:“之前是孕吐,而且心情不一样,现在吐成这样人会倒下来的,你怎么不早点带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