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安静。
向星晚只是突发奇想的一问,似乎也没想得到一个答案,所以不等谢闻镜回答,她又自顾自的问:“往后你有什么想法?”
她看向谢闻镜。
所在的吧台与谢闻镜坐的沙发隔得并不算遥远。
谢闻镜也看着她。
她坐在高脚椅上,细长的腿微微踮着,光从她的头顶散开,从眉骨处落下一撮阴影。
阴影里,嫣红的泪痣失了光泽。
谢闻镜起身走到向星晚面前,朝她伸出手,说:“接你回家。”
空气停滞。
向星晚怀疑她听错了。
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谢闻镜,此刻里边全是不可置信。
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又看着他宽大的掌心,她一时没了反应。
“回家”这个词,真的是好陌生。
她没握上谢闻镜的手。
想了想,她说,“谢闻镜,你现在在我家。”
她和谢闻镜是联姻,白鹭湾那套房子是谢闻镜准备的婚房,其实算不上家,因为两人去那里的次数都不多。
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住所。
至于谢闻镜平常住在哪,向星晚没问过,也不关心。
谢闻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眸光渐深。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见向星晚没有打算起身去开门,谢闻镜抬眸看了眼门口,问,“他就是你想要再试一次的那个人?”
向星晚:“?”
意识到他说的是宴旌后,她震惊又无语:“他才十九岁!”
话音落地后,她突然意识到,谢闻镜好像并不知道宴旌跟她的关系。
谢夫人没有告诉他?
“你刚说,你回过谢家了?”向星晚眼神透着几分狐疑,“你确定事情解决了?”
门铃声还在继续,节奏明显比之前要快了几分。
谢闻镜问:“不去开门吗?”
“他会回去的。”向星晚抬头看着他,又问了句,“你怎么解决的?”
谢闻镜说没有出卖她。
那他又怎么确定,或者说,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已经解决掉的呢?
谢闻镜收回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搁在了吧台上。
吧台的大理石透着沁人的凉意。
在她好奇狐疑的眼神和门铃声的混合里,他垂眸看着她,说:“迂回战术。”
“什么迂回战术?”
“秘密。”
“不要故作神秘。”
向星晚说完这句话,大概是也忍受不了门口一直敲门的声音,大步走向门口。
门一拉开,她已经到嘴边的话又不得不咽回去。
“曼姐?”
向星晚以为是宴旌在担心她,所以故意按门铃。
却没想,门口站着的会是陈曼。
她下意识的就想把门缝合上一些,不想让陈曼看到屋内的谢闻镜。
但门开的那一瞬,陈曼已经看到了。
谢闻镜就站在客厅里,离门也就几步远的距离,明晃晃的灯光下,他身高腿长的,又长了那么帅一张脸,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她瞳孔都瞪大了。
看了眼里边的谢闻镜,又看向还妄图关门的向星晚,她张了张嘴,伸手指着里边的谢闻镜,居然半晌说不出话来。